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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2)

祁书鸯则是在两个侍从你来我往那么久的时候,早已在一旁为昬烛挑选起了兵器。

在这全过程中,昬烛没有抬一次头,除了想要看清这炼狱般的地方中究竟是何种景象的那一两次以外。自然,昬烛也就没有看见在他身旁的那两个侍从互相奇怪的反应,没有发觉照料他的那个是从对待他的方式。昬烛也自然没有察觉祁书鸯微微翘起的嘴角,或者是他口中露出的轻笑,又或者是当祁书鸯伸出手去抚摸一把摆放在架子上刻有 “ 祁 ” 字的铁剑后,将那把剑拿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望着昬烛沉默的模样,配上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那诡异的样子。

那另外一个侍从看见了祁书鸯似乎是选好了如何处置跪在地上因为药物而疼痛无比的昬烛,因为那另外一个侍从还并不是很习惯去做这些伐命狱中全身染血的事情,所以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转过了身,望向了那个曾经照料过昬烛一段时间的侍卫,有些犹豫接下来如何去做才好。那另外一个是从觉得自己刚刚还那样奇怪的眼神看了那个侍从一眼,现在又去要人家帮自己去做事情似乎有些不妥,自己拉不下脸来,可是却又不想要自己的手中沾染任何人的性命。

然而之所以那另外一个侍从望向了那个侍从,则是因为在那另外一个侍从身旁站着的那曾经照料过昬烛一段时间的侍从是祁书鸯手下待了很久的一名老资历,自然伐命狱中的事情他可是干过不少。尽管那个侍从的外表和他虚伪的待人接物的方式并不能让任何人一眼就看出来他究竟干过怎样没有人性的事情。

然而那个侍从又是怎样用着那种几乎是呆久了一小会儿就能够一捅就破的虚伪来掩盖自己曾经干过的事情呢?

这就要怪他们这群侍从人数太多,而且总是是在地下办事。

毕竟像是他们这群侍从自进了祁书鸯这个外白里红的地方,从来几乎没有与任何一个除了祁书鸯以外的人见面的次数多过一次的,让人想要用简单的瞥一眼就记住之后发现那虚假的笑容都很难,他们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昬烛和那个侍从是个特例,也是个巧合,其中还包括很多其他的原因,以至于与命数是否相关就不知道了。

那个照料过昬烛的侍从,还曾在伐命狱中将无数试药人亲手切成两半,然而就是因为这个侍从办了这件事之后,这个侍从才入了祁书鸯的眼,能够在这个地方安然无恙地活到至今。

说白了,若是想要在祁书鸯这个人间炼狱的地方存活下来,待久,还想要得到好处,手中沾的血少不了。

就连成天笑呵呵,待人较好的楚老管事在这其中也并非例外。

那另外一个是从看那个侍从,那个侍从也懒得理他。那个侍从一是不想要亲自拿走眼下这个皮肤苍白无色,样貌俊俏的黑发少年的性命,毕竟自己还是看他蛮顺眼的。二是因为那另外一个侍从那样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一个对于他人眼神敏感无比的侍从又怎会察觉不到呢?自然是要让那另外一个侍从用某种方式赔回来咯。

那另外一个侍从见那个照料过昬烛的侍从并不理睬自己的求救信号,这下可是慌了,手忙脚乱。

他可是从来没有要过别人的命啊!

然而那个侍从则是心下嗤笑两声,哼,这也是我为了你好,你在祁书鸯手下这里待着,就一定要认知到自己某一日一定会断送别人性命。

再说,这修真界中,修仙之路遥遥无期,又怎会一路无阻,不经过腥风血雨在温室中就能够修成仙了呢?

就算你能,也没人养得起你这般干净。

人心总是险恶的,世上善人有多少,恶人就有多少。

就算是成了仙又怎样?终究是人,终究是魂魄,终究会归于红尘俗物。都是人间出来的东西,又追求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血腥不血腥的。

祁书鸯终于将他的眼睛从他手中的那把剑上移开,慢悠悠地望向了那两个侍从。那另外一个侍从也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躲不了夺人性命这差事了了,咽了口气,咬住了微微打哆嗦的牙,在祁书鸯面前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供出了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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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 ”

飞快却不匆忙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荡,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小团团,耳边垂落着两条淡青色的发带飞速地跑在这没有一丝阳光却也依旧十分明亮的走廊。她擦身掠过一个正端着一盘水果的侍从,闹得那个侍从一个猝不及防,差一点一头栽下去,还好平衡能力可以,脚劲也大,硬是给撇了回来。

穿着青色裙子道的小女孩跑着跑着,到了一间与这整个地方一样晢白的一个房门前停住了脚步。这个房间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是这个地方的其他房间中,相比之下最大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飘逸着淡淡药香的地方。

青衣小女孩,现在也可想而知,便就是祁晗春。祁晗春一手扒开了那个门,不管不顾地跑了进去。

雪白色的房间中,穿着淡青色裙子的小女孩左看右看,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父亲的身影。略有些焦急的她转了一圈,实在是无聊,便开始来回翻看祁书鸯的炼丹房。

祁晗春很守规矩,基本上是动了什么东西都会跟她父亲所曾经教导过她时说过的一样,完完好好的归回原位。

加上祁晗春这个小姑娘,十分的细腻,她动过的东西基本上归回原位就很少能够有任何人发现她究竟是干过什么,这一点,就连小姑娘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

所以,祁晗春只要是趁着祁书鸯不在,她就会无所事事地来回翻看祁书鸯的东西。从小便知道不能够乱吃东西的她自然也不会去动她爹放到那些她也够不到的架子上的那些五颜六色的丹药瓶子。

平日看来看去其实也就是一堆堆无聊的丹药,偶尔会有几个看起来很好看的花朵和树枝祁晗春会拿下来玩玩,其余祁晗春也没兴趣。

可是这一次,祁晗春的视线却是被一个放在架子上,微微发着温热光芒的东西吸走了注意力。

放在架子上的,是一个雕磨精细,雨滴形状的青玉。

青玉上穿出的那一小个 dong 眼上系着一条红绳,可以看出来是一条项链。

祁晗春踮了踮脚,伸出手去将那个青色的温玉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玉项链捧在手中,抚摸着温热的表面。

这个热度,就仿佛是一个人shen体的热度般。

祁晗春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她很清楚,这个玉项链肯定并不只是一个项链,她可以感觉到,这青玉其中有着一个庞大的储物空间。

作为祁书鸯最疼爱的,最后一个女儿,尽管祁晗春的父亲祁书鸯现在已经是疯疯癫癫,无法分清是非,全身心投入在自己那些变态的喜好和炼丹的事业中,却还是能够见过一定的世面的。

不管怎样,祁书鸯依旧是当代的丹圣,这件事情无人不认。

而且作为一届丹圣的女儿,祁晗春从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了修炼,因为打通血脉的年龄身份的早,所以祁晗春修炼起来比起她父亲祁书鸯都要快上许多倍。加上因为是祁书鸯的女儿,祁晗春炼丹的天赋也是无人能比的。

因此,本身就十分疼爱自己最后一个女儿的祁书鸯更是喜爱自己的孩子。

祁晗春又是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便将那个系着红绳的玉佩揣到了自己的衣服中,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小胖手,便转身跑了出去,走时还不忘顺手关上祁书鸯炼丹室的门。

祁晗春又是来回跑着,试图寻找自己的父亲,在看到附近有一个侍从的时候,水汪汪的眼睛一亮,小脚跑了过去。

祁晗春扯了扯那个侍从的衣服,那侍从吓了一跳,这才转过身,看到了祁晗春连忙弯下了腰,恭敬道:“ 公主大人有旨?”

祁晗春摇了摇自己的头,发带在空中轻飘飘地荡着,她看着那侍从,歪头问道:

“ 你可知爹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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昬烛趁此,抬头准备瞄一眼祁书鸯手中究竟是哪了什么东西,又是准备怎样的继续虐待自己这个不死之身,却不料,祁书鸯竟然依旧是在看着自己,他抬起头时恰好与他对上了眼睛。昬烛瞳孔微缩,祁书鸯眼中的映出来样子方式在看着一个物品,一个他非常珍惜,非常怜爱,非常宝贵,却又十分无用的东西。

让昬烛愣住原因则是,祁书鸯看着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

昬烛回过了神,依旧是一副冷淡的表情,扭过头去望向了祁书鸯手中握着的那柄剑,又看了看弯下身准备接住那把剑的那另外一个侍从,随后又看了看也同样正在蹙眉,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那曾经照料过自己的那个侍从。

昬烛看完之后,又一次低下了头。

这莫非是已经决定要将自己砍头...... 还是一剑刺死呢?

昬烛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怎样都没有关系,反正自己都不会死..... 虽说这即是好视也同样是坏事。

完全不知道祁晗春知道自己不死之身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反应,又会怎样对待自己,日后自己又是否能够从这个不知人呆的地方逃脱出去。

昬烛在自己识海中,淡淡地叫道:“ 系统?”

亡时死辰闻声后,连忙作出了答应,尖细的声音道:“ 宿主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本系统做的?想要知道什么吗?”

昬烛笑了笑,道:“ 你这会回的可真是快啊,意想不到。”

亡时死辰吐舌:这还不是因为本系统心好所以可怜你这个智障魔鬼宿主啊!

亡时死辰 “ 哼 ” 了昬烛一声,语气中满是傲娇。

昬烛也是觉得可笑,便乐了几声,立即恢复了那严峻的声音,问道:“ 若是我被别人砍了头,或者是挖了心脏,会不会死?”

亡时死辰 “ 唔...... ” 了一阵子,答道:“ 不会,本系统不都说了宿主是个不死之身了吗?”

昬烛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那若是不死的话,又会怎样?”

亡时死辰这回立即答道:“ 宿主就是还会活着,心脏没了也没有关系,不过千万不要让心脏跑到别人家的手中,否则这就被捏住了一个弱点了。若是头部掉了...... 宿主就会比较尴尬了。本系统可以为宿主提供进入沉睡的这个选择,但是以至于究竟什么时候在能够再次组合...... 本系统会和天道商议一番再出解决方案。”

昬烛道:“ 那便就是不管我怎样,我基本上除了疼痛以外都不会有其他的问题,是吧?反正吗,我就是怎么都死不了,对吧?”

亡时死辰奇怪,道:“ 是啊,” 随后又疑惑,道:“ 宿主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件事情?”

昬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身处什么样的境地。”

亡时死辰似乎是前去看了一下,立即回来,惊呼道:“ 宿主?!”

昬烛满脸黑线:“ 呵呵呵...... ”

祁书鸯将那把剑放到了那另外一个侍从的手中,轻飘飘地道:“ 你,去把这个试药人的头部刺穿,从一边到另外一边就好了,不要正对着脸或者后脑勺,可是记住了?”

那另外一个侍从咽了口唾沫,瞟了一眼神情淡淡的昬烛,又看回了祁书鸯那边,义正言辞,道:“ 记得了,大人。”

祁书鸯回了一声:“ 嗯,” 后,便站到一旁,观看了。

昬烛抬眸,看到那把十分纤细轻薄的剑在火光下折射出来的光芒,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下一刻自己即将迎接的痛苦。

那另外一个侍从咬了咬牙,将剑猛地一捅,刺穿了昬烛的头部。

场面当真十分诡异。

昬烛非常清楚,一旦人的脑补受伤,不管你是哪一阶级的修士还是普通的凡人老百姓,要不是重伤就一定会死。

况且他现在是凡身肉体,根本没有一点点的修为,绝对不可能存活。

可是昬烛偏偏就是因为有了系统这个金手指,所以绝对不可能死去。

那另外一个侍从当将剑刺穿昬烛的头部后,立即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将剑抽了回来。

昬烛:“ …… ” 你要是害怕的话,自己跳到一边不就好了?干嘛还拿着这把剑,你知不知道这样粗鲁的拔剑老子脑阔是很痛的呀喂!

在一旁的那曾经照料过昬烛的侍卫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昬烛仿佛安然无恙地跪在那里,抬起头来淡淡地望着祁书鸯,甚至似乎还听到了昬烛张开的口中露出那微小的一声 “ 呵呵。”

祁书鸯则是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走到昬烛面前,俯下身望着他,笑嘻嘻地道:“ 被我,发、现、啦~?”

意料之外,昬烛突然嗤笑一声,微微眯起的眼中仿若冰川般寒冷,就好像是一条冷冰冰的毒蟒般望着自己面前的祁书鸯,低声道:“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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