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萧知尽颇感惊讶,又问:“可知道缘由?”
“不知。似乎是一夜之间决定的,连大皇子都被蒙在鼓里。”邢衍道。
莫厌迟在一旁听着,亦是惊愕不已。
静贵妃一举令人瞠目结舌,无人知道这个女人的打算,却又不得不被她牵着走,就像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她是背后操纵的人,将每一步都算得明明白白。
“这件事还真是蹊跷。”莫厌迟道。
邢衍汇报完事情后,见萧知尽没有再吩咐什么,便识相地离开了,临走前回头,两人正凑在一起说话,不由得牙齿一酸。
莫厌迟最是晓得宫中人的无情,亲兄弟能反目成仇,互相残杀,身作母子又有何不可,他道:“若是真没让朱启明知道,倒是可以借此机会让他跟静贵妃离心。”
静贵妃年轻时才华便传满京城,其谋略不输男子,朱启明若跟她离心,便等于丢了一只胳膊,于他们而言并非坏事。
萧知尽点点头,颇为赞同。
莫厌迟又道:“不过要让两人因此反目,可还差了一把火。”
“什么?”
“朱启明受不得激,若是有人现在跟他进言几句,此事事半功倍。”莫厌迟在宫里三年,不为自己谋权势,可对皇宫中的人的性子却了如指掌。
萧知尽闻言,笑道:“这好办,正好可以帮她一把。”
“谁?”莫厌迟问道。
“江之晚。”
提起这人,莫厌迟忽而想起了鹿鸣宴时那张阴鸷的脸,他不悦蹙眉,道:“这人……你跟他熟悉?”
萧知尽点点头,“嗯,这几年来受她照顾颇多,怎么了?”
莫厌迟摇摇头,犹豫了下,还是将那日所见的告诉了萧知尽。
萧知尽若有所思,道:“或许,她看的人不是我,而是……朱启明。”
莫厌迟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他跟朱启明有仇?”
萧知尽不敢妄言,但是从这件事以及江婉要成为大皇子幕僚一事看来,或许离她寻找的答案不远了。
江婉身份过于敏感,萧知尽怕事后被责怪,便也没跟莫厌迟讲,解释道:“此事过于复杂,不过不必担心江之晚,我相信她。”
有了萧知尽的保证,莫厌迟也没能放下心来,毕竟三年来跟江婉朝夕相处的人是萧知尽,不是他。不管出于何种理由,都不足以让莫厌迟全然相信。
萧知尽在莫厌迟府上一呆便是一整天,临近天黑,这才恋恋不舍翻了窗离开。
守在门外一天的叶悯叫苦不迭,知道人走后这才敢进屋,神秘兮兮低声问:“殿下,你怎么跟状元结交了?”
“偶然。”莫厌迟道。
叶悯神情晦涩不明,愣了半晌后终是没有说话。
莫厌迟见状,道:“你不必担心,日后大皇子他……怕是顾不得欺负我。”
叶悯这才展颜笑了笑,却不知日后他们要面对不再是不痛不痒的鞭刑或是其他刑罚,而是真刀真枪,危及性命的暗算祸害了。
萧知尽回到府中,让人写了一封信给江婉后,面对冷清清的府邸,心生悲凉。分明装饰得比二皇子府还要奢华,他却觉得那儿才有人气。
他盯着墙看了许久,忽而起身,找来暗卫,道:“去跟二皇子说,状元府遭刺客偷袭,情况紧急,让他务必来一趟。”
暗卫感知了周围,屋顶、梁上以及外头的草丛都有卫灵将的人,状元府可安全得很哪里来的刺客。
“……是。”主人的命令,遵从便是。
萧知尽目送那个暗卫离开,坐在屋中慢慢等着,待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将烛台一把推翻。
梁上暗卫见状,面无表情地掠走,换个地儿继续盯梢。
不多时,状元府闹成一片。
莫厌迟刚从马车下来,便见到了火光冲天的一幕,他神色一凝,冲了进去。
萧知尽早早就等在门后,见人来了,一副惊讶道:“二皇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