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来的?莫厌迟话没说完,见到状元府其他人有意无意往这边看,便换了个说法,“本王正好有事路过于此,见你府上走水,便进来看看。”
萧知尽惶恐道:“有劳殿下关心了,也不知怎么的,府上竟走水了。”
莫厌迟见萧知尽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看,发现火势不小,怒道:“尔等怎么守夜的,幸好状元没事,否则尔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状元府的下人们纷纷下跪求饶,被莫厌迟盯得冷汗直冒。他们忘了,莫厌迟再不受宠,他也是皇子,跟在宏治帝身边许久,威严全然不输于人。
萧知尽看着他威风凛凛的模样,暗自勾唇,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怒,惩戒下人也是充满皇子威仪。
莫厌迟不知道此事全是萧知尽一手策划,还在那里训斥着下人,只因不知道哪些是萧知尽的人,便一人罚了二十板子,引以为戒。
下人们松了口气,好歹没有丢性命。
萧知尽不打算理会这帮人,走过去为难道:“殿下息怒,这状元府烧都烧了,莫要气坏了身子。唉,看来臣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莫厌迟忽而闪过一个念头,可惜太快了,他没能抓住细细思考。他顺着萧知尽的圈套跳了下去,一步一步深陷,直到被吃干抹净的那天回想起今日之事,这才知道这人对自己蓄谋已久。
“你先暂住在本王那儿吧,明日回禀了父皇再说。”莫厌迟不疑有他。
萧知尽忍住笑意,道:“这……会不会太麻烦殿下了?”
“无事,走吧。”莫厌迟冷眼扫过还在受罚的下人们,冷哼一声后带着萧知尽离开了状元府。
守在附近的暗卫们面面相觑,半晌才起身,追上自己主子的步伐。
难怪入住状元府后 ,萧知尽并没有清理门户,感情是打这个主意。
萧知尽暗自欢喜,见莫厌迟皱着眉头想事情,这才忍了忍,问:“怎么了?”
“我在想……今日之事是谁的手笔。”一个刚入京的状元郎,所有人都抢着拉拢,谁会在这种时候对他下手。
萧知尽:“……”
“按理说,就算是烧了我的二皇子府都不可能烧了你的呀,难不成你在江湖上得罪人了?”莫厌迟狐疑道。
“……这个真没有。”
萧知尽多年来心系于他,奋命苦读,偶尔会遇到山贼拦路,山贼见他一介穷书生也会放人,哪会有机会得罪人。
他否认得干脆,莫厌迟又将所识之人一一想了遍,迟疑道:“会不会是……江之晚?”
萧知尽倚在马车上,定定地看着莫厌迟,笑着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抬手揉揉面前的脑袋,道:“她确实不必怀疑,你不信也是正常,日后我自会跟你说明的。”
莫厌迟猛地抬手拍开萧知尽作怪的手,怒道:“放肆!”
说完,两个人都怔了。
半晌,马车中传出一声噗嗤的笑声。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莫厌迟还是最讨厌别人揉他的脑袋。
萧知尽笑道:“殿下好生威风。”
莫厌迟窘迫不已,不同萧知尽呈口舌之快,索性垂下眸子,眼观鼻鼻观心,唯有泛红的耳垂出卖了自己。
萧知尽看见那抹红色,心头一痒,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手指。
想着自己这份感情,他叹了口气,来日方长啊……
……
萧知尽一时任性,朝堂的人因此乱成了一片。
宏治帝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惩处了状元府的人,让礼部重新选址,新建状元府,这一次选的地方倒是离二皇子府不远,萧知尽毫无异议跪下谢恩。在新建府邸的时日里,他便借住在莫厌迟那儿。
刚入朝的莫厌没有差事可做,宏治帝顺水推舟将此事交给了莫厌迟查办,莫厌迟亦是谢恩领旨。
朱启明却脸色阴鸷,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二皇子府和状元府相隔甚远,莫厌迟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状元府附近,还正好状元府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