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萧蔚立刻回应。
夜栏聆又看向落月,说道:“小月,你帮尽之看一下,看他伤势如何。”
落月开心地满口答应,来到萧蔚身边只瞄了一眼,悄声说道:“你这后生厉害的很啊,那猫妖的爪子上可都有剧毒,不出一个时辰必然七窍流血而亡,但我看你倒跟事人一样嘛!”
炎月白与柳烟青震惊地看向落月。
“有毒?”萧蔚挑了挑眉,下意识地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落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萧蔚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落月实在没忍住放肆大笑起来,见此,炎月白与柳烟青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从未记得师父说过猫妖的利爪有毒,又被诓骗了。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夜栏聆的耳朵,他微微皱眉,嗔怪道:“小月,你吓唬他作甚。”
“他真的好好玩!哈哈哈!”落月捧腹大笑。
萧苑这才注意到萧蔚已然晕倒在炎月白怀里,喊了一声“哥哥”慌忙冲到他的身边。
夏玄生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他们的喧闹。
夜栏聆看夏玄生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走过来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你们几个太慢了,回去以后去后山砍柴五日。”
夏玄生呆愣愣地摸着被敲打的额头,乖顺回道:“是,师父。”
看着他有些委屈的样子,夜栏聆欲言又止,后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最终夜栏聆还是在萧苑的软磨硬泡下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炎家,炎月白吩咐下人妥善安排好众人的厢房,又连忙跑去告知爷爷,师父来临的消息。夜栏聆本有些为难,他实在不愿与他人有过多的来往。此次下山他本没有打算现身,不过事已至此,既然来到他人府邸,不去见主人一面终究是不得体,于是便没有阻拦炎月白。
待见过炎家爷爷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炎家爷爷的爷爷与师父竟是酒友,这才明白月白手上为何会有师父的信物。第二日便是老爷子的六十大寿,炎月白的父亲重金请来了洛阳城的名角儿苏禾来唱戏,炎家爷爷再三叮嘱夜栏聆一定要前来捧场,夜栏聆推脱不掉,只好答应。
一夜无话。
炎家堡屹立于洛阳城已有百年的光景,经历了两代朝廷更替,却是愈发的壮大起来。今日是炎家堡主的大寿之日,热闹非凡却也戒备森严。炎月白作为炎家的长孙,跟着父亲一起仔细地招呼着每一个前来贺寿的客人,柳烟青直接揽起了仆人的活来,接着一张又一张的名帖,在炎月白周围忙的晕头转向。
看着这些达官显贵一个个脸上满堆着笑意,萧苑却是满脸的不屑。这些攀附权贵之人,她是一个都瞧不上眼的,他们哪里比得上她的玉哥哥,品貌非凡,玉树临风,就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
想到此,萧苑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痴痴地盯着坐在隔壁的夜栏聆。
坐在夜栏聆身边的夏玄生有些不太开心,他从一开始就非常在意萧苑的存在,这个女孩子与师父之间的关系太过亲近了。
他此行下山是被月白相邀来参加炎家爷爷的寿宴,原本月白也邀请了师父,却被师父以“不喜喧闹”为由拒绝了。万万没想到会在来洛阳的途中看见师父。当时,他本欲上前去询问师父会在此,但是萧苑与师父之间的亲昵让他怎么也无法迈出那一步。
小的时候,他总是肆无忌惮的对着夜栏聆撒娇,但是逐渐长大,当他意识到师父对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师父之后,他却越来越羞于表达对师父的喜欢,于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卑微。那个一脸明媚笑容的萧苑,让他无地自容,因为像那样简单的举动,却是他永远都无法做到的。
夜栏聆坐得端正,手指摩挲着桌上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言。
萧蔚兀自在一旁看戏,自家妹妹这副双眼含春的样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每每看到都觉得十分好笑。他顺着萧苑的视线看向隔壁的桌子,却发现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救了他一命的落月。
没过多久,众人落座,敲锣打鼓,好戏开场。
炎月白是炎家的长孙,被爷爷拉着坐在了身边。他生怕怠慢了师父和师兄,嘱咐柳烟青去和师父坐在一起,免得师父无人说话。
台上已经开始咿呀唱戏,柳烟青终于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来到夏玄生身边坐下,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落月的身影,问道:“师兄,小月姐呢?”
“嗯?”夏玄生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不知道,好久没看到她了。”
夜栏聆饮了一杯酒,道:“不必管她,让她去玩吧。”
“嗯。”夏玄生和柳烟青点了点头,不再做其他想法。
台上唱的是“八仙贺寿”,看着台上的伶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台下一片叫好。当第八仙何仙姑出场时,夜栏聆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那扮何仙姑的人身穿一件武艺袍,肩背荷包,手拿仙帚桃叶扫,身姿婀娜,体态轻盈,当真是人间绝色。
夏玄生看夜栏聆脸色不好,悄悄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夜栏聆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终于八仙聚齐,赐福贺寿,长寿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