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哥,你就陪我去花灯会吧,好不好?到时还有漫天灯火,可漂亮啦!”萧苑双眼迷离,手捧着一杯美酒凑到夜栏聆面前,语气也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玉哥哥,陪我去吧~”
“漫天灯火……”夜栏聆喃喃低语,没有理会萧苑,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夏玄生轻饮一口杯中酒,妄图将喉咙中那一抹苦涩咽下。
“玉哥哥……”萧苑扁嘴看着夜栏聆,模样甚是委屈。
夜栏聆实在没有办法,伸手在萧苑眼前划过,下一瞬她双眼一闭,便昏睡在夜栏聆的肩膀。
“玄生。”夜栏聆轻轻扶着萧苑,唤了一声身旁的人。
夏玄生条件反射地立马回应道:“是。”
“呜呜呜呜呜呜……”一旁的落月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她紧紧抓着萧蔚的衣袖不撒手,眼泪蹭了他一身,“我好怕……我好害怕……呜呜呜……”
见此夜栏聆咽回了还未说出口的话,担忧的看着落月。夏玄生很是震惊,原来平日里那个风风火火的小月姐醉酒之后竟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
萧蔚酒量还算不错,此时不过微醺,落月对他的亲密举动让他又惊又喜。他任由落月把泪水往自己身上抹,想要安慰却又不敢触碰她的身体,犹豫再三还是伸手轻轻拍着落月的手背,轻声慢语地哄着:“不怕不怕,有我在的,我保护你。”
趴在桌上的炎月白眯了眯双眼,确认是落月在哭以后,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腰间那把金玉宝剑,蹭地一下将剑拔出剑鞘直指云霄,义正言辞地吼道:“是谁欺负小月姐了!给我站出来!”
落月不理他,继续哭。
萧蔚只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哄着。
倒是夜栏聆和夏玄生二人抬眼望着他,好奇他接下来的举动。
柳烟青看他晃了两晃,伸手把他又拽回了椅子上,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悄声说道:“嘘——不要吵,小心打草惊蛇——我在这儿守着,你回去找师父——”
炎月白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此计可行,点点头回了一声好,挣扎着站起身后却不动了。柳烟青仰着头呆呆地望着他,谁料下一刻炎月白扑通一声又回到了椅子上,往后一靠仰头便睡着了。
“月白,月白?”柳烟青戳了他两下,两个眼皮直打架,话音未落他便脑袋埋在炎月白的手臂上没了声响。
夜栏聆鲜少看到这两个徒弟醉酒的模样,此刻只觉得颇为好笑。
夏玄生忍不住笑出声,真是难得看到庄重自持的月白做出如此可爱的举动。
场面终于变得可控,于是夜栏聆复又唤道:“玄生。”
“是,师父。”夏玄生下意识地回应。
“过来扶着念念。”夜栏聆脸色极其认真。
夏玄生愣了片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师父的话他永远都是照做,于是他回了一声“是”,放下手中的酒杯顺从地去扶着萧苑。
而后夜栏聆站起身掸了掸衣袖,唤了一声萧蔚:“尽之,大家都累了,回去吧。”
“好。”萧蔚点了点头。
夜栏聆盯着已经睡着的两个徒弟,心中发愁该怎样带他们回去。
小的时候还能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一个,现在都已经十九岁长成大人了,怎么办?扛回去吗?
思索再三,夜栏聆最后决定把这个难以解决的事情交给岳公子。
既然他今天利用自己,那现在就破坏他的好事一次。
月色朦胧,一人策马疾驰朝着洛阳的方向而来,扬鞭挥舞,只留下马蹄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