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夜栏聆眼前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酒足饭饱之后,萧林未免父亲得知他和偷溜出宫的赵越星一同查案,便直接将夜栏聆安排在了酒楼。赵孟秋问他为何不将夜栏聆安排在萧家,萧林哈哈一笑,只说这里有酒最适合他不过。
夜栏聆一本满足,心中对于萧林所有的不快此刻全都抛之脑后。
翌日。
万里无云,微风轻拂。
还未至辰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夜栏聆起身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萧林那张朝气蓬勃的笑脸。然而萧林额头上的淤青却让夜栏聆不禁偷笑,这人难道一直都这样横冲直撞的吗?
原来萧林起了个大早,整个人还在恍惚中,心里却还在想着昨日里的案子,不仅没有看到在不远处习武的父亲,甚至连伫立在面前的柱子都没看到。身边的仆人根本来不及提醒,眼瞅着他狠狠撞在了柱子上,撞得额头一片淤青。
昨日萧林满身酒气的半夜归家被父亲骂了一通,于是他大早上又在父亲的训斥声中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
此刻二人正坐在夜栏聆所住的房间内,萧林朝着额头的淤青吹了口气,毫不在意夜栏聆显而易见的嘲笑,脸上依旧是明朗的笑容:“阿玉,昨日睡得可好?”
夜栏聆被萧林的称呼噎了一下,昨日自从在饭桌上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是“莫玉”之后,他便是这样称呼自己了。不过除了师父和兄长,还未曾有人这般唤过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尚可。”夜栏聆为自己倒了一杯竹叶青,微微侧过身去,下意识的想要离对面这个小魔王远一些。
“那便好,”萧林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而后右手撑着脑袋困惑地询问夜栏聆的想法,“对这个案子,你可有什么想法……或者发现?”
夜栏聆小啜了一口杯中酒,回道:“每个人都很不简单,你们山下这些人都复杂的很。”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萧林,暗自腹诽:尤其是面前这个最不好惹。
“山下?”萧林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原来你是溟月派的人啊。”
夜栏聆自知说漏了嘴,干脆心一横,回道:“是又如何。”
“久仰久仰,”萧林坐直了身板,拱手抱拳,“传闻溟月派虽然与世无争,但是收徒又严格得很,所以但凡能进溟月派的人,定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不世之材啊。”
“油嘴滑舌。”夜栏聆白了他一眼,毫不领情。萧林的夸赞总会让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生怕萧林下一刻又会说出哪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是萧林的副将派人带了消息过来:陆封回家了。于是萧林和夜栏聆起身去往陆封家中,留萧林的手下等着去六扇门打探消息的赵孟秋。
到了陆封家中时,眼前的景象却是让萧林一愣。
萧林的副将杨添今年也不过十七,与萧林一样正值年少轻狂之时。杨添为免陆封不告而别,竟然直接把陆封摁到椅子上,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着。
萧林上前去拍了一下杨添的背,好笑地说道:“杨添,你这是带着人家书生,在这里练定力还是练眼力呢?”
萧林二人的到来让屋里的两个人连忙站起身,杨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待看到萧林额头上的淤青时,不由得抬手指着萧林受伤的地方,惊呼:“将军,你头上……”
萧林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捏了捏拳头。见此杨添顿时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往旁边挪了两步这才拱手行礼:“见过将军,见过公子。”
“嗯,”萧林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往身旁的夜栏聆那看了一眼,对杨添坏笑着挑了挑眉,“这位是先生。”
“嗯?”杨添一脸茫然,但还是听话地又行了一礼,“见过先生。”
夜栏聆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侧过身去,不想去搭理他们。
夜栏聆的反应让杨添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萧林却是心满意足地拍拍杨添的肩膀,而后坐到杨添刚才的位置上,示意陆封坐下。
陆封还了一礼,撩了衣袍坐在萧林对面。夜栏聆单手背于身后,依旧站在门口,视线却落在了陆封腰间的玉佩上。
那枚玉佩温润通透,看来与这样一个穷苦书生不甚相符,但真正吸引夜栏聆注意的却是那玉佩上的字。虽说在玉上刻字很是普遍,但也极少有人会如此直接将“玉”字刻在上面,再加上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出现在了素不相识的人身上,这让夜栏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