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有点重，客可能医不好。”勿须言面无表情地歪了下头，“不过相信王爷心里也清楚。”

一个是忍一个也是忍，但得太过会得病。

竞日孤鸣也不生气反而带着点笑意：“那你是承认自己医术不精喽？”

“要试一试，没有一个医生能绝对医好一个人的病。”勿须言坦然点头，“但客对医术也确实只是略懂而已。”

“医生大夫学医从医都有原因，你为何学医。”竞日孤鸣饶有兴趣问道。

“为了救一个人。”勿须言一愣，坦白来说这一身的医术本不是属于他的，那么如果是他为何而学医……

“这样吗，漂零先生也真是一个好友人啊！”

勿须言摇了摇头，燕风元嘉是怎样想的他不清楚，但是对于记忆中的那个人与当时的状况而言：“他，是敌人。”

“敌人？”竞日孤鸣真的惊讶了。

论人不论事，便是主观的实话。“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

但敌人终究是敌人，立场终究也是不同，就好比在这个立场之上中原便是敌人。

“王爷，漂零公子。”正当竞日孤鸣开口之时，姚金池走进殿内。

“一切已经收拾好了。”

勿须言一礼：“多谢金池姑娘了。”

“金池啊，你来的正好，小王与漂零先生正谈完。”竞日孤鸣说道。无意义的试探已经没必要了，也许这个人只是一种障眼法？又或者连上一个也是……

故意让他知晓所习宝典武学，又故弄玄虚，那应当还有第三个虚空灭，三中之一，又或者三个都不是。

若真的是无心那个位置，又可能会这样做吗？暗中势力早已渗透苗疆方方面面，只要他想苗疆便会陷入全民性危机。也许这个远离苗疆中心二十数年的王子可以不顾苗疆安危，但他不能。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容下这么大的变数在计划之中。这一刻他可以帮助小王，那下一刻也有可能为了另一个人倒戈。

也罢，总归只是最粗浅的合作而已。

勿须言反应如常，微作点头示意：“是，金池姑娘可否扰烦请你带路了。”

算是知晓为什么最后会是由他来接近竞日孤鸣了，换做是另外两个，一个脾气不好，一个惫懒成性，像北竞王这种摸不着重点的试探确实也不知被探出了什么。

他讲的也确实都是实情，只是勿须言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实情也只是别人的实情，而所谓敌人也确实是敌人，却也是当时唯一伸出手的人。

若世间无人能理解你，我愿一试。

行至屋前勿须言忽然叹了口气，引得姚金池回头探视发生了何事。

“只是突然有感而发，莫怪。”

“漂零公子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姚金池只是看到了一盆王爷要求摆的花，难道是这个？

“一点熟悉的东西。”堇，或者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乌头。在屋前摆上这种东西，竞日孤鸣是已经见过过去的孤斐堇，还是现在的孤斐堇呢？

还珠楼中，花簇之间一道人影躺在其上，落花有意流水却是无情。无形的气劲搅碎飘落的花瓣，只留其香不留其形。

天青色的凉薄如烟雨蒙蒙的温柔，却又是天晴一刹那柔情荡然不存。笑意无法在这双眼里长久存在，哪怕面上带笑却仍让人感觉这个人只是持着基本的礼而已。

有礼却也疏离。

这是神蛊温皇第一眼见到执明君孤斐堇的感觉。这是一个恪守律礼，生性薄情冷淡的人。

但是……

神蛊温皇书册往下移了几分，花丛中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打算起来的迹象。

虽然还珠楼上不介意再养一个人，只是门外的人已经喊了快两个时辰喽。

燕风元嘉伸手为双眼遮挡过于刺目的日光，过于清冷的瞳色如蒙薄雾仍不减寒凉。

“你为何要种堇？”

神蛊温皇三指收合书册：“它虽然有毒，但用的恰当也是这是一味药材。唔，你的人已经久等了。”

“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