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峰上旷世决战以两败俱伤为结局落幕。神蛊温皇隔着衣服摩挲着身上那道墨痕,很纤细的一道痕迹,但在最关键的时刻让他手抖了那么一下,到如今明显的痛感。哈,他终是弄明白墨字决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哈,真是有意思。”
“主人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伤都没好。”凤蝶白了他一眼,任劳任怨地倒茶端药。
神蛊温皇摇了摇扇子:“耶,凤蝶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关乎到我的伤到底能不能好。”
“找到吾你的伤就能好了?”燕风元嘉步履无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无序。
“好友可是让我很不好受啊!”神蛊温皇眼神锐利,蓝色的羽扇遮住了半张脸。
燕风元嘉冲凤蝶点了下头,遂走向坐在主座上的神蛊温皇。神蛊温皇配合地伸出手,却被燕风元嘉拍开。
“你心情不好,嗯?还受了伤。”
燕风元嘉顿了顿,伸手扯了扯温皇的衣服,“自己来还是吾来。”
神蛊温皇视线从燕风元嘉略有湿感的披风上划过落到脸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我对他好奇了。”
燕风元嘉警告道:“别打他的主意。”
神蛊温皇提开燕风元嘉已经不耐烦到开始扯衣服的那只手,语气间有些诡异的暧昧:“去里屋。”
燕风元嘉冷漠:“你可以继续伤着。”
“哈,这就没意思了。”神蛊温皇抬手按着燕风元嘉肩膀站起。动作轻快的完全不像一个受了伤的人。
燕风元嘉猛的拍开神蛊温皇推开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有话直说。”弄得他毛骨悚然。
“万军无兵策天凤。”
“孤鸿寄语默苍离。”
“执明审命孤斐堇。”
燕风元嘉抿了下唇:“你不打算解咒,吾离开了。”
神蛊温皇羽扇按在燕风元嘉肩上,状似痛心疾首一般叹了口气:“好友今日倒是出奇得没有耐心。”
“温皇,吾有点累。”燕风元嘉歪着头看向神蛊温皇,“你能少作点妖吗?”
神蛊温皇眼神微变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手中羽扇似是无意似是有意擦过燕风元嘉脸上伤口。
“羽国,雁王,墨家,儒家。”
“既然你都清楚何必试探,也是神蛊温皇素来如此,倒是此番伤了还能让吾少些麻烦。”
“难道一定要脱了衣服吗?”凤蝶看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呛声。
“不脱衣怎么知道伤到何处。”
“他们都死了。”
“嗯?”神蛊温皇看向燕风元嘉,这个话说得很有意思了,都死了?
“是啊,不是被仇杀了,就是受不了自尽了。想来倘若大名鼎鼎的神蛊温皇也是这般下场倒也有趣。”
燕风元嘉转身,扯着神蛊温皇就往里走。
“好友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神蛊温皇没有半点反抗,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得更小了。
“闭嘴,你是神蛊温皇还是神蛊话皇啊,”燕风元嘉皱了下眉,忽然侧身咳嗽了一声。
神蛊温皇正色:“看来你也伤得不轻。”燕风元嘉的体质外伤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内伤不一定。
“先顾着自己吧,酆都月还等着呢。”燕风元嘉垂眸,眸中天青色渐深凝成风雨欲来。
“哈。”最初极细的墨痕沿着经络诡异前行,如生长开的枝丫往更大的空间发展。“好友你这是不是歹毒一些。”
“只是会觉得痛而已。”燕风元嘉没什么好气地扫了一眼瞬间切换成任飘渺的家伙,“该恭喜你剑道更进一步?”
“嗯?”任飘渺的话少的很也少了神蛊温皇的圈圈绕绕。敞开到腰腹的白色氅衣,墨色的纹路更是鲜明。“冷,你的手太冷了。”
燕风元嘉手指划过那条墨痕,“你倒是比吾想的要暖一些。”划开皮肉,墨色裹挟着猩红的血珠从创口处缓缓抽出。
任飘渺抿紧了嘴唇,墨痕缠绕在经脉上,拔除的时候便牵扯起入髓的痛楚。“你要废掉一个人轻而易举。”越运功抵抗这些东西就越深入,直到最后只要真元稍作运动就会痛苦难忍。
指尖滴滴答答淌着血,燕风元嘉抖出手帕擦拭,墨痕人畜无害地化成一滩墨汁逐渐被简简单单一张帕子消灭,“你真以为吾以德服人?”
“你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任飘渺收拢衣服下一刻神蛊温皇再现。
“你的赞美吾收下了。”燕风元嘉轻哼了一声,将“赞美”二字说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