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苍离的没心情不出燕风元嘉的预料，能让这个人产生兴趣的事情恐怕只剩下魔世开启。

“你不想听，吾也不想从记忆力寻出这些过去。”燕风元嘉说道，没有非说不可的理由，也只是一时兴起，就如默苍离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的过去，属于孤斐堇这个名字的过去也不值一提。

“你确实健忘，好好回忆一下。”默苍离压了压燕风元嘉肩上绒毛里，不同于苗疆王族常选择的狼毛，是更柔软的貂绒。

“从前有七个人，他们各自怀着冤情一同被处以沉海极刑，然后他们借深海的力量转生还阳。”燕风元嘉绕开丛生的杂草，沿着明显是人为开出的小道前行。

“……继续。”

“没了。”

“没了？”

“七人以以寄魂秘法转生还阳，在夺舍他人的身体复活前，皆以鬼面鸟的形式生存。他们生前是人，但在再次回到人间以后便算不得是人。”

“只是披着人皮的妖物。”默苍离合眼，话里话外明显不过，不是七人之中，便是七人之后。但墨家典籍没有任何相关记载，转生还阳这种能力……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仅有两次机会，一旦皮囊腐朽就意味着终末之时降临。”

“你已经用去了一次。”

“两次。”

“我曾是你的目标。”

“是，这是吾欠你的。”一旦选择便无法回头，该庆幸在一开始便已被扼杀了源头，还是改可怜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陷入另一个过去？

默苍离也，好策天凤也好，还是更早以前的盗才生，黓龙君，无法探查过去，无法感同身受便无法取代，连最初的第一步都做不到。

“你也不叫孤斐堇。”默苍离的话语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好像不会泛起波澜的湖水必然是被冰冻三尺。

燕风元嘉哈了一口气苦笑一声，质疑孤斐堇的身份了吗？“这要看你认为孤斐堇是什么，一个亡魂的过去，一个怪物的名称。”

“你是孤斐堇。”默苍离松了手，从燕风元嘉背上落下，“就是这里。”

“你倒是比吾更清楚。”

“太干净了，必然有人打扫。”

哪怕只有一个的无名的土包，没有肆意生长的杂草，反而生开着绚烂的花也未免太过异常。

但他看不到掩埋尸体的埋骨之处，唯见花海。

『如果上官霓裳还活着，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花的汁液染上了洁白的貂毛，带着涩味的花香如影随形伴随了一路无言。

“吾救得了她，你明知道却不愿去做。”

“羽国与海外相聚过远，变数难料。”默苍离很少会给人解释，哪怕只是敷衍。

“因为你不信吾还活着。人死不能活。”即便是亲眼所见。燕风元嘉看了看天，星辰晦暗，启明不振。“天明之时吾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