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是真的宗哥,又会把他怎么样……
白贺满脑子回荡着韩宗的这句话,对自己冷不丁冒出来的想法不禁又羞又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道:“操,一个畜生懂个屁啊!这狐狸皮能不能直接烧了送它上西天,我特么简直气死了……”
韩宗却摇了摇头:“废人道行有损阴德。况且它只是在愚弄你,不想害你,否则你早就死了。”
他说着将几张道符递给白贺,对他道:“拿着,你能用到。切记不要胆怯,你不会念咒,只有心念坚定,才能让它发挥效力。”
白贺坐在床边接过道符,明白韩宗这是要跟他告别了,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他到底还是没能好好感谢韩宗,有些话看来是来不及说了。算了,反正他也没想好该怎么说,说了反而矫情,还不如别提,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他从衣兜里翻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宗哥,记得来直播间给我刷礼物啊……算了,不刷也无所谓,嘿嘿。你保重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韩宗的目光平静如水,淡淡看了他一眼,把电子门卡交给他,就带着狐狸皮转身离开了:“别去太危险的地方。”
门关上了。
白贺如释重负地一头栽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想自己解决一下降降火,可是又纠结于自己的尊严和性取向。如果他今天这么干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脑子里想的如果不是大胸大屁股的姑娘,而是别的什么,那他恐怕真的会怀疑人生。
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他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是他睡得并不怎么踏实,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那些暧昧缠绵的画面,让他一直心痒难耐,欲.火难消,难受得要命。他甚至在睡梦中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脑子出毛病了,还是狐狸的余毒未清,好好的一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春梦里不是小姑娘也就罢了,怎么还老是惦记着一个男人。
直到下午,程子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白贺不得不爬起来,拖着一腔重重的鼻音接电话:“喂,死胖子,给你爹打电话干啥。”
“白啊,今天是圣诞节了,你啥时候回来跟我团聚啊,按照传统习俗,圣诞节得吃饺子,还得放鞭炮,吃苹果,平平安安,来年才能发大财……”
白贺哭笑不得:“滚你奶奶个腿,还特么圣诞节吃饺子,还发大财,那是人家的洋节,你当大年三十过啊?”
程子不以为意,话锋一转,故意降低了声调,三八兮兮地问:“哎,我听你的动静,感觉你好像刚睡醒啊?我可是特意等到下午才打电话的,没耽误你们办事儿吧?宗哥不会是跟你玩儿了个通宵吧?你现在还能下床吗?哎呦我滴龟龟,看来宗哥的活儿不错啊,那句诗怎么念的来着……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
程子的几句玩笑正好戳中白贺的软肋,还好两人此时隔着电话,否则程子看到脸红成猪肝色的白贺,估计要连着挤兑他一个礼拜。
白贺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疯狂输出素质十八连,几乎吼到破音:“你他妈能不能有点正形,一张破嘴跟老太太的破棉裤腰似的,啥玩意都往外抖落,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老子是特么直的!笔直的直男!春个鸡毛宵!操!”
虽然白贺否认了程子开的玩笑,但程子眉头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他从小跟白贺一起长大,白贺的脾气他最了解不过,要不是说到了点子上,白贺是绝对不会这么生气的。
程子哈哈一笑,不再拿这种事打趣白贺了:“没有就没有呗,急头白脸的多影响咱俩的夫妻感情。我跟你说啊,元旦过了之后,咱们可就离毕业不远了。”
“这段时间你得好好顾着学校的事,跟你那直播平台请个短假吧,你昨天直播大获成功,请几天假应该也不算啥大事儿。宗哥那边儿么……反正你也有他电话,不直播也一样可以见个小面儿,牵个小手,亲个小嘴儿啥的,不耽误。”
白贺不耐烦地打断他:“别没完没了的扯犊子了,得个屁嚼不烂啊你。宗哥有事儿已经走了,估计最近都不会出现,谁知道下回见面是啥时候。”
程子在电话那头叹气叹得特别响:“唉——!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白费老子的一番苦心啊!”
什么狗屁机会,老子差点被一只狐狸给骗得贞操不保。白贺没告诉程子这些事,只是在心底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他翻身坐了起来,似乎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捏了捏眉心,声音恢复了镇定:“上次大斌说他老家有个特别有名的废楼闹鬼,等我休息几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正好他老家那边有烤全羊啥的,还能骑马,咱们就当旅游了。还有啊,你别再没完没了的跟我提他了,我短时间内不想看到他。”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是白贺没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