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床上躺到中午,躺到饥肠辘辘,肚子开始肆无忌惮的惨叫,才懒散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他刚准备走出房间,忽然僵住,他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喝酒之后,在客厅里留下的一堆“罪证”,肯定已经在韩宗进家门的时候就一览无余了。
卧槽……老子完了,老子的清誉毁了……老子纯情玉男的形象啊!高岭之花的形象啊!!!这尼玛简直和公开处刑没两样了!
白贺郁闷得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迅速抄起房间里的垃圾桶冲出去就要打扫客厅,一开门却发现,客厅里的垃圾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韩宗处理干净了。
卧槽……那些不可描述的纸巾都不见了……
没啥没啥,淡定淡定,宗哥也许会误以为是他感冒了,用纸巾擤大鼻涕,能蒙混过关……
白贺怀着最后一丝莫名其妙的侥幸心理,厚颜无耻地假设着,赶紧又转身去看沙发,却发现米色的皮沙发上,没有半点残留的痕迹,显然也被韩宗清理过了。
卧槽……不可描述的液体也不见了……
这表明韩宗对白贺独自在家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早就已经一清二楚。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下他彻底完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是成年的爷们儿都懂的,根本不需要辩解——正常人总不可能把大鼻涕擤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还是白色的鼻涕……
难怪早上韩宗看他的眼神那么复杂,那么微妙,昨天晚上亲眼看到客厅里狼藉一片,肯定是把他当成那种一个人在家就放飞自我,撸天射地的猥琐宅男了……
不过,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吧。
“啊啊啊——啊——!!!我为啥要喝那么多酒啊——啊啊啊啊啊——!!!”
白贺瞬间羞耻爆棚,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后悔得抱头惨嚎,满地打滚。
“咕——咕咕——”
折腾了一会儿之后,过度消耗体力的他更饿了,肚子再次提出了抗议。好吧,现在他得先解决温饱问题,然后再考虑以后怎么面对韩宗。
他尴尬地结束了单人打滚表演,从地上爬起来,打算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
随即他看到了摆在餐桌上的白色砂锅,走过去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竟然有煮好的瘦肉粥,在砂锅的保温作用下,还残留着余温。
他喝了两碗粥,感觉舒服多了,便刷干净碗筷,又满足地钻回被窝,玩了一会儿手机之后,给程子打了个电话:“哥们儿,明天有空么?”
“净放没味儿的屁,我有没空的时候吗?”程子反问,“白老板有啥指示?”
“明天上午你先来我家,把我车开过来,咱们下午一起去柳石会所。”白贺开了免提,手也没闲着,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
程子一愣:“啥?柳石会所?那可是高消费的地方,你是不是整错了?”
“没整错,就是那儿。”白贺把整个橘子一股脑地塞进嘴里,没想到这个橘子特别酸,酸得他五官都挤在了一块儿,一时半会儿没说上话。
程子在电话那头,还以为他在故意卖关子,纳闷道:“去那干啥?你中彩票了?还是嫁入豪门了?相亲去?不对啊,咋说都搭不上边,这不像你这财迷的风格……你是打算去那当鸭子挣钱吗?哎呀,看不出来啊,小白同志出息了,跳过出柜这道工序,直接下海了!”
“不过你要当鸭子,这小身板儿可得练练,干巴瘦,不耐操啊。”
“滚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他妈才去当鸭子,北京烤肥鸭。”白贺怒骂,这才想起来他还没告诉程子,韩宗要雇佣他当助手的事:“是宗哥带咱们去。我跟他谈好了,以后我给宗哥当助手,我还可以继续直播,干一份活,挣两份钱,爽歪歪。”
程子听了直乐:“啥挣两份钱啊,我看你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靠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把宗哥给抢回来吧?你终于肯正视自己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明天我去你家得买一挂鞭炮放放。”
一说到出卖肉体,白贺立即想到早上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不由得涨红了脸,对着电话怒吼:“滚你大爷!别特么瞎逼逼了!人家宗哥既然有对象,我就绝对不会干那种事儿!”
程子笑嘻嘻地反问:“啊,那你的意思是,宗哥要是没对象,你就打算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努力上位,当宗哥的人了呗?”
“……操,我说不过你,你明天就提着狗头来见朕,等着直接挨揍吧。”白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