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吗想认下他这样的孙子,可他老人不能,因为谁也没有资格影响一个人的人生,特别是泥潭中深陷的人,只因他们倔强的内心只有自己救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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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爷我很好,您不用担心”合欢墨一边说一边将刚刚修复好的香炉小心翼翼的放在他本该存放的地方,又顺手将上面不小心粘上的薄灰用软巾擦去,才一脸认真的转身,深深的像面前这个佝偻的老人鞠了大礼
王老爷子被合欢墨这突然弄出来的一出着实是震惊了一把,在他的印象中,墨小子从来都是那种静如月下牡丹花开的人
为什么说是月下牡丹呢?因为此花为开,万花归寂,首先是因为他的美,而墨小子的长相就是那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仿佛让人第一眼见到就会忍不住想要沉沦深陷!这话说的有些出挑浪荡,可也是事实!虽然如王老爷这般年龄很大的角色,一生走南闯北见过的风浪人物,国色天香什么的不说成百也有上千,但又不得不承认,像墨小子这种长相的人,是王老爷子他见过的,至今所有人里面最像牡丹花的人,仿佛天生媚骨,沁动人心,又因其美外放在月光下竟也多了隐约般朦胧的内敛,让人沉迷却不忍心亵渎,可这份美好却没有人保护,真是……哎……
王老爷子忍不住又一次沉入自己的思绪中,一边叹着一边低着头,拐杖的声音轻轻敲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附和着老爷子的此刻的心情,也许上了年纪的人总愿意回忆过去,琢磨一些他们放不下的事……
合欢墨就这样静静地等着老爷子的思绪归来,差不多一刻钟左右老人的头才抬起,谁也不知道他这吗久在想什么问题,可合欢墨愿意等,因为老爷子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他的生活曾经黑暗到想要放弃,却又有人为了点亮了萤火,让他看到了夜色中的风景,不仅仅只有悲凉,所以他愿意跟着着萤火前进,相信总有一天黑暗将离去,天会有光亮……
“是准备离开了吗?”老人的声音有些许哽咽,他想不到眼前孩子今天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一反常态的举动,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他可能要离开了、是呀!九年了,从那时候的第一次见面的小豆芽长到现在这般的少年他真的长大了,有能力离开那对男女了!离开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明天他就十六岁了,就可以自己立户了,一个没有真正父母的孩子,走到哪里不是家呢?他这个快要入土的老人家只要祝福就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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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王爷爷,这吗多年我很感谢您对我照顾,是您让我没有体会到什么是真的绝望,是您教会了读书写字,教会了我做人,教会我如何用双手抓住希望,明天我将会离开,但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祈祷您和您的家人一生平安快乐幸福,无论将来如何,您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王爷爷,您的家人永远都是我的亲人,这是我雕的木牌,倘若有一天我能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我定会尽我所能回报您多年来的教导之恩!”合欢墨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枚半截手掌大小的红色漆木,料不名贵甚至可以说有点太过普通,可那木牌之上雕刻出来的栩栩如生的鲜红色镂空的合欢花,如滴血般透着温度与天工巧夺,蕊心一抹金黄是涪陵夜香浸透朽木嵌入的点翠,暗香萦绕温暖着人心,王老爷接过那份木牌,上面还残留着少年身体的温度,老爷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红彤彤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内心,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羸弱的肩膀,看着他对自己叩头拜别,起身,目送着他迎着那光离开了被少年无数次打蜡清理的门,消失了,只留下长长的身影,此去经别,便是岁月相远,万山相隔,他乡知遇,只愿今日少年一路顺遂,再无苦难……
时间缓缓前进,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身在很远很远之地的红衣青年,望着他曾来过的远方落下了一滴眼泪,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伤心,只有他知道,那一夜有个爱他的人离开了……王大善闭眼的那一夜雨很大,风吹落了院子里那颗栽种了二三十年的合欢树的叶子,折断了最上头的树枝,而床上哭瘦嶙峋的老人手里一直握着一个匣子,久久不能闭眼,眼神一直望着窗外,没人知道他在等谁,只知道他似乎惦念着一位故人,而匣子里面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东西,就这样在等待中风停了,雨也走了,而老人也去了最后一口气,自后直到老人下葬都在没有新人来拜祭……
而那份普通不能再普通不过的木匣子,就静静地被老人的后辈收在了他的陪葬品中,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王家惨遭灭门之灾,王老爷子家的后人为躲难,无意间闯进了通往墓葬密道,在一处陪葬品中发现了那落了灰已经差不多快要腐烂的木匣子,打开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东西,一只珍珠金花鼎拖的女人朱钗,一封‘明日午时平安归来,爹勿念,望安”落款为二子王思埠亲笔的已经发黄的书信,还有一个玉扳指以及一块透着幽香的镂空合欢花的木牌,以及一篇生平的自传,从中王家的活下来的人都清楚的知道了被老人当成玩笑话,放在心底里面的那个关于一位离去青年的诺言、可谁又能想到百年以前那时许下这份诺言的人已然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传说般存在的,没有人抱有希望,因为希望太过渺茫,就如沧海与蝼蚁间的距离,可谁也没想到这份跨过时间几乎让老人当成对一个当成孙子留下来念想的木牌,竟成为了拯救整个家族的日光,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发生未来的百年之后,而此刻那个别了老人的白衫消瘦的青年,正扣着宽大的帽子消失了一片错综复杂的深巷中……
吵嚷的人群熙攘穿梭,一辆绘有金顶琉璃的马车就静静地停在那白衫消失的小巷入口阴影处,驾车的人带着宽大的斗笠看不清五官轮廓,可那坚实匀称的身材却也引来了不少娇羞少女的频频目光,微风轻动撩起一帘,车中似有一人,身着黑衣金纹,静静地靠着软塌,敲着暗桌,发出轻微的声响,而驾车的男人也扬起了马鞭,驾车消失在了另一条小巷之中……
红灯嘤嘤,绫罗薄纱,男男女女,曼妙升华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墨儿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