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獬的日子很是忙碌, 既要兢兢业业治病救人,又要勤勤恳恳教儿授徒,时不时来个同行还得相互切磋讨教。
由于技术上的领先和实力上的碾压,明面上的切磋成了实际上的指点授课。
獬獬:大佬的痛苦只能自己扛。
越是如此, 獬獬便越是声名大噪,求医之人求教之人只多不少。
十里八村不是一个大夫都没有, 小高村有个野郎中,没什么真本事, 瞧病说不出个名堂来, 开的药也是治不好病吃不死人,久而久之没人去野郎中那看病。野郎中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歇了当大夫的念头,一心一意种田。
直至獬獬一家到来, 听闻附近来了个好大夫, 野郎中又活络了心思,隔三差五跑来看獬獬诊脉开药, 不耻下问。
野郎中姓任, 单名一个辛字。年少时有了当好大夫的宏愿, 奈何拜的师傅不靠谱,自己水平就是半罐子不说还总喜欢留一手,任辛前前后后打杂跑腿十几年全是蹉跎了日子,最后索性回家, 本事不够只好种田糊口。
底子太薄, 獬獬要教的东西很多, 任辛每日都赶往庾家,雷打不动的时辰。
獬獬也很高兴有这么勤奋的徒弟,能让人体会到为人师表的乐趣。只是跟屁虫的年纪比他还大,反倒比儿子还要黏着自己,獬獬觉得怪不好意思。
任辛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拜师之后每天既忙碌又开心,身体上虽然疲劳,精神上却很充实。
新春刚过,庾黔娄喜当哥。干妹妹生出来瘦瘦小小的,皱巴巴红通通一团,庾黔娄见过很多新生的孩子,知道婴儿刚生出来都是不好看的,可见到自己盼了许久的干妹妹也是这般模样,庾黔娄心中还是有些可惜。
看着软乎乎熟睡的小妹,庾黔娄很有身为兄长的责任与担当,说道:“不好看也没关系,大哥会罩着你的。”
小婴儿半握拳头,无意识吐了个泡泡以作回应。
给孩子取名是大事,两家人围了一个圈,对着躺在木盆里的小娃娃商量。摇篮婴儿床是没有的,小婴儿的活动范围只有床上、怀里和小木盆。
张大壮挠挠头,憨厚笑道:“俺给娃想了个名儿,叫小花。俺就瞅着这花啊草啊漫山遍野都能开,好养活。”
奚桐和獬獬:“……”张小花,这名字……还挺顺口。
“不行不行。”庾黔娄强烈反对,“这名字太普通了,不好。我给妹妹取了一个,叫小鱼。”
见没人反对,庾黔娄掰着手指头数理由:“你们看啊,怀妹妹的时候干妈就喜欢喝鱼汤,一顿能喝三碗。”
能喝三碗鱼汤的干妈:俺也不挑食,野菜汤也能喝三碗。
“还有,妹妹出生那天是阴天,干爹早上还从河里捞到一条鱼。”
捞到鱼的干爹:这小地方一到春天就容易阴天下小雨,去河边勤快点十天有八天都不用空手。
自认有理有据,庾黔娄两手一拍,定道:“妹妹跟鱼多有缘分啊,就叫张鱼,多好听。”
“……”联想到某种貌丑味美生物的奚桐一把推开儿子的脑袋瓜子,拍板道:“听大兄弟的,就叫张小花。”
獬獬也附和道:“对,小花好,一听就知道是个女娃娃。”
庾黔娄:“……”娘亲你不爱我了。
正要据理力争控诉娘亲独.裁的庾黔娄被老爹拎出十步远彻底没了取名发言权。
“爹,你太过分了。”庾黔娄挥着短胳膊短腿气道。
獬獬颔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猜准教授的想法且及时做出反应,我真是过分优秀。
知晓拼不过武力的庾黔娄只能认命蹲着那小短棍在地上画圈圈,一边画一边嘀咕道:“张鱼怎么了?分明比张小花好听多了。名字是要陪着人一辈子的,回头等妹妹长大知道了这件事,当心她怪你们……”
名字虽然尘埃落定,但庾黔娄从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他整日在张小花耳边“小鱼小鱼”地喊,不仅自己坚持,还威逼利诱带动二牛三虎兄弟俩一起喊,终于张小花听见“小鱼”两个字会做出回应,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小名。至此,小鱼成了张小花的乳名之一。
獬獬点头道:“走迂回路线,抓住重点矛盾。擒贼先擒王,很不错呦。”
奚桐抱着胳膊看远处孩子玩闹,说道:“可不是嘛。名字叫小花,乳名叫小鱼,回头长大再能蹦哒点,起个外号叫小鸟,海陆空都齐全了,均衡发展。”
獬獬:“……”这天怪难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