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您就不必明知故问了,不是防贼是放您。”
“我……”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表达我的心情,于是只好丧气的转身回去。
但走到花园锦鲤池边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好像是人翻墙落地的声音,因为我经常干这事所以对这声音熟悉的很。
不会真的进贼了吧?
我看了看比我人高出三四倍的墙,心想应该不会有人傻乎乎的从这翻墙进来吧?后院的墙要矮多了,不然我也翻不过去。
但我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提起衣摆,悄咪咪的摸了过去,脚步轻缓如同猫步,呼吸都快要屏住。
但我看到的是我从未想象到的……一幕。
只见路至幽受了重伤倒在灌木里,胸口的伤还在不断冒血,脸色惨白如纸,穿着一身墨紧身劲装,将纤细匀称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我咽了咽唾沫,“这人是不是有病,大白天的穿夜行服。”而且她不是外出采买去了吗?至于穿成这样吗?
看着她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衣服的伤口,我还是觉得伸出援手,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拖着她腋窝下将她从灌木丛拖出来,可我心想我一个根本搬不动她,便又把她塞回到灌木丛中去,要不先回去把怜儿叫过来一起把她搬回去?再请个大夫帮她诊治?
边想边为我的仁慈之心感动,哎,我真是个大好人。
“怜儿!怜儿!”我一进院门便扯开嗓子喊,可却出奇的没有人应答。
正好厨房的小晓子路过,我叫住他,“哎,怜儿呢?”
小晓子抱着一捆干柴,对我说道:“怜儿姐不在,四小姐您有事找她?”
我点了点头,眼光在小晓子身上转了转,“不过你也行。”说罢便拉着他往外走。
小晓子却受了极大的惊吓,“四小姐,不可啊。我不行的,您还是找怜儿姐吧?”
“胡说什么?我带你去救人。”
“啊?救人?”
我拉着小晓子到刚才发现路至幽的灌木丛处,小晓子走的匆忙手里的干柴还拿着,陪我跑了一路已是满头大汗,我把干柴给丢了,跟他说:“搬什么柴火?搬人啊!”
“啊?搬人?”
“喏,就是……咦?人呢?”
但是我拨开灌木丛,却一个人也没看见,要不是草叶上留下了一点血迹,我大概要以为我出现幻觉了。
“啊!血!”小晓子惊叫了一声,随即软倒下去。
我:“……”
得!这下我要搬小晓子和一捆干柴回去了。
晚上吃过了饭,我便早早的歇下了,躺在床上望着帐子,没有丝毫睡意,许多疑问和思绪在我脑中飞来飞去,闭上眼睛满眼都是路至幽流着血倒在灌木丛里的样子。
娘希匹的,我失眠了。
早上三四更时辰的时候,怜儿来催我起床,看见我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小姐您眼圈黑了。”
“嗯。”我恍惚中应了一声,坐在桌前恍恍惚惚的吃完了早饭,又恍恍惚惚的上了去学堂的马车,在马车的左摇右晃中,靠着车壁睡着了。
“嘭!”
我的好眠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这声响我的脑袋和车壁重重一碰,将我砸了个清醒。
“四小姐,到了。”马车夫对我说道。
下了马车,我看见车轮下有一块凸起的石头,想必它就是刚才令我撞头的罪魁祸首,我对车夫说道:“明日你别给我驾车了,这么大一颗石头都敢撵上去,想震死本小姐吗?”
“呜……是。”马车夫委屈的带着哭腔应了声是。
不过倒也托那块石头的福,今天点到的时候我没有睡着。
点完到便要上课了,期间齐酒鬼会晚到一阵子,大家趁这个空隙玩闹聊天,而我则准备要补会儿觉。
我余光敏锐的瞥到小胖子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他说:“拿出来吧,给大家伙瞧瞧!”
他说这句话的嗓门很大,大家的视线几乎都汇聚了过来。
这次他身边还跟着几个狐朋狗友。也跟着起哄道:“对啊,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呗!”
“什么?”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直觉没好事。
“别装了,昨日拿到我们面前读的那篇情诗啊。”小胖子两手叉腰。
我皱了皱眉头,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没事别来烦我,滚!”
但小胖子他们好像并不退缩,他眼疾手快的从我包中拿出了一张纸。
随即大声朗读出来,并且越读越起劲,到最后我身旁的陈芷已经哭着跑了出去,而角落里的林述也深深的皱起眉头。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是一首自写的情诗,其中包含的脉脉之情,连我都觉得肉麻,但落款:陈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