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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兔肉上面虽然没撒什么佐料,但是在饿肚子的情况下还是无可挑剔的,将一整只兔子拆吃入腹,我满足的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看了眼另外两个慢条斯理细嚼慢咽还没有吃完的人,脸部稍微红了红。
作为好吃懒做的那人就算了,还是最先吃完的那个,太丢脸了吧!
不过她俩貌似早就习惯我这副样子了,连嘲讽我都懒得。我抱着腿看他们斯斯文文的吃相,不禁在心里对自己实行了一轮又一轮的谴责,不过好在我脸皮老,过了一会便释然了。
熬到了晚上,我的话匣子一直没机会打开,路至幽和林述似乎很有话聊的样子,而且聊的都是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实在是无聊的紧,便钻进车厢内睡大觉去了。
此时外头在下小雨,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眠,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睡到大概半夜时,我醒了,感觉尿意有些急迫,便起身钻出马车,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很久,下了马车腿还没迈开却差点踢到个东西,吓得我一激灵,“哎哟妈呀!”
凝神一看,原来是路至幽,她正抱着胳膊蹲坐在马车旁,就这么睡着了,林述则在不远处的大树树根下眯着眼。
我轻手轻脚,踮起脚尖,做贼似的跑远了些,四处瞧了瞧,想找个地方好好方便方便,视线移到旁边的林子里,脚步轻移走进林子里,找了个角落开始解衣裳。
“呼~”随着膀胱的解放,我舒服的申吟一声,到竖起的耳朵捕捉到一丝不和谐的脚步声。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我裤子都还没来得及提,就见那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朦胧,“主子!”
我吓得差点尿失禁了,要不是已经完事了,估计得出大事,这一幕大概会成为我一生的阴影吧,并伴随一句评语:有一个没眼力见的保镖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就是半夜起来撒尿被撞见的那种尴尬,和被看光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惨叫一声,连忙提上自己的裤子,抬头只见路至幽傻愣愣的瞧着,目光中饱含着尴尬、复杂、羞涩、后悔、难堪……等等一系列情绪,我真想一巴掌呼死她,或者把她打失忆也好。
“抱、抱歉!”她说完急忙退走,脚下轻功运转,消失无踪了。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我回马车时不见路至幽的身影,林述站在不远处仰头看着星星,怔怔出神,似乎有心事。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哟,兴致这么好,半夜看星星。”
他斜眼瞧了我一眼,十分嫌弃的说:“是啊,拜某人半夜鬼嚎所赐。”
我讪讪笑了笑,余光瞥见月光下远处的河面被照的很亮,河边似乎有一个奇怪的身影,正在水中时而跃起,时而钻入水中,像是一条大鱼。
我无视那个身影,和林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他漫不经心,我觉得他大概在担心弟弟吧?也怕弟弟担心自己。
“林名那孩子挺机灵的,连我都怕他三分,你一天不在家应该没问题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试着安慰他。
他没答话,只是对着星空拧眉深望,似在思虑。
蓦然,我看见夜空中划过一颗闪亮的流星,忽然想起大哥与我说过的一个故事。
流星是老天爷的眼泪,每一颗流星落下,都是老天爷为那些有泪不轻弹的人而掉的,此时此刻,林述的眼怔怔望着星空,会不会是老天爷替他落下了一滴眼泪,会不会是……他在思念着谁?
我坐到马车外头,两腿来回摇晃着,双手舒展伸了个懒腰,说道:“人呐,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你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像别人欠你钱似的吧?小小年纪就一脸苦大仇深的,你知道其他人背后都是怎么叫你的吗?”
“我不在乎。”他冷酷狂拽的回道。
“他们叫你林先生,齐酒……齐先生平常都没你这么严肃的。”
他闭了闭眼睛,“是吗?”
“是啊,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呗!多畅快,总比啥事都憋在心里强,”说到这里我拿胳膊肘捅了桶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