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风卷残云后,段洵没心没肺的丢下自己的碗筷,说是有要事,匆匆离开厅堂,只留下郭守和程埝二人在厅堂里收拾碗筷。
郭守撇了一眼门口,嘴里呢喃:“屁事多。”
程埝不禁好笑,道:“豫南将军,我来洗碗吧。”
郭守立即挥了挥手,将重叠起的碗筷端了起来,恭敬道:“不用,公子金贵,洗碗这事还是我来吧。”
也不知怎么的,郭守待他和段洵完全是两个区别,对他完全是恭恭敬敬,没有一点逾越。
程埝顿了一下,道:“那谢谢将军了。”
说罢,便踏出了厅堂的门槛。
程埝摸了摸袖内的机关木盒,疾步走向他卧房后的练功房。推开木门,便发现有一人在里面。
段洵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洁净的白布在剑身上轻轻擦拭,听到门开的声音,蓦然抬起头,发现程埝已站在门口。
程埝心生奇怪,方才说的要事,就是到练功房来擦剑?
一束阳光透过纸窗,斜斜的照在段洵的侧脸上,那双极其好看的凤丹眼眯笑着,一身素衣,衬得他书生气十足,神采奕奕道:“哟,儿子来啦。”
程埝看得有些恍惚,楞楞地点了点头。这张脸不管看了好多年,在他心里依旧还是一丝不变的俊美。
走到段洵面前,程埝一眼就注意到段洵手中那把锋芒暗沉的长剑,这剑,他好像在哪见过。
正当程埝问这剑时,耳边便传来郭守那刺耳的吼叫。
“段子澜,方先生和他儿子来了!”
郭守口中的来的两个人,便是方家父子俩,方财,方株。
段洵神色惊喜,将手中的剑和白布放在身旁的木桌上,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厅堂内坐着两人,这两人便就是方家父子俩。郭守沏了两杯茶端给了方家父子二人,方株接过茶,道:“谢谢郭守叔。”
郭守最喜欢这种懂礼貌的孩子,胖嘟嘟的,讨人喜欢很。轻轻地拍了拍方株脑壳,笑道:“不谢。”
方株喝了一口茶,看着门口半晌,不见一丝人影,询问道:“郭守叔,段洵叔和程埝哥什么才来啊?”
郭守一楞,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怎知道他们何时来。
“这……”
正当郭守想怎么编个谎言混过去时,段洵和程埝便已走了来。
“抱歉,久等了。”段洵疾步走进厅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图卷。
方家父子俩见段洵和程埝来,立即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礼,道:“侯爷,公子。”
段疾摆手,无奈道:“方先生一天礼多。”
方财被他这声先生弄得哭笑不得:“侯爷叫高了,鄙人大字都不识几个,怎配的上先生这一称呼。”
段洵一本正经道:“方先生虽非满腹经纶,但方先生木工技艺精湛,配得上先生一称呼。”
段洵这话一出,惹得方财不禁哈哈一笑。
站在身旁的方株,抬起头看着段洵,兴奋高兴道:“段洵叔!”
方株这一叫,让段洵还记得身旁还有个人,揉了揉方株的头,目光打量了一下,道:“小木猪啊,好久不见又长胖了啊。不过,也长高了,”段洵转头看了一眼程埝,“去与你大哥玩去,我与你爹有事要谈。”
方株乖乖地点了点头,屁颠屁颠地跑到程埝跟前,叫了声:“程埝哥。”
程埝面带笑容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方株出了厅堂。
厅堂后有个空院,这个空院是程埝用练剑射箭的地方,不大不小还算可以。
方株看着程埝那张冷清的脸,脑路一转,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后脑勺,有丝不好意思:“程埝哥,我还以为自己不会来,所以你叫我做的机关盒我就拿给周泯哥给你了。不知他拿给你没?”
程埝点了点头,从袖口摸出一个小木盒
。这个小木盒,周边都画有两道红条线,木盒上方有一个微察不到的小针孔,程埝将有针孔的那一面对着离自己有五六步远的树,指尖在盒外周围轻轻摩挲,眉间微微一动,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