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株道:“大哥跟小弟客气什么。对了,程埝哥箭技精湛,教我射箭吧!”
“株儿,回家了。”一个声音突然道。
寻声转眼看去,方财和段洵已站在院口。
两人奇怪,事就这么快谈好了?
方株看了一眼他爹,又看了一眼程埝,走到方财面前,小声道:“爹,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多待一会……”
方财立即否决,点了点他的头:“不行,你小子一天都知道玩,夫子布置的功课做完了吗?若没有,就先把功课做完了再说。回家。”
方株可怜巴巴地看了看站一旁的段洵,想要寻求帮助。
段洵不禁发笑:“你爹说的对,不要因贪玩而落下功课,做完了再来玩也不迟。”
方株叹气,自己肯定没戏了,心中满满不舍,看向程埝告了别。
时间过得快,眨眼间,挂得高高的红日已西沉,碧空如染了墨般黑沉了下去。
深夜,程埝坐在书案前,从手边的匣子里翻出一张泛了黄的画纸,这画纸上画的正是机关盒结构图。这图是程埝一时突发奇想,脑海一直勾画着,便画了下。
程埝在机关盒的某个部位轻轻一按,左面的针眼猛地飞出一颗银针,穿透灯台上的蜡烛和窗子。
程埝一惊,将机关盒放好,看了看方才被银针穿过的红烛,火焰没因应突如其来的一击而减一丝明亮。
程埝面色露喜,没想到,这东西的威力出乎了他的意料。
打开门,便看到郭守气冲冲的从段洵的卧房内走出,也不知段洵是说了什么损话让郭守又动了怒。
一阵凉风丝丝吹来,院子中央的槐树叶纷纷褪去一身的鲜绿,枯萎掉落。
不知不觉中,秋天已来了。
卧房内,段洵看着手里的虎符,头痛万分。
虎符是用来调遣全国上下兵将的令符,重要至极,大燕有两枚,一枚在皇帝那,另一枚便在段洵的手里。
两枚虎符,得其一,便得了大燕的半壁江山。
皇城里人人舍生拼杀都想要抢夺虎符,但段洵觉得这虎符十分烫手,因为当毕智卉把虎符给他时,段洵就知道,毕智卉开始在防备他了 ,用虎符来压制他。若是有一天,他做了一些有损大燕的谋反叛逆之事,必定会受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突然,段洵的耳边传来一阵清脆敲门声,将他的神拉了会来。
“爹,是我。”程埝在门口叫到。
段洵将虎符放进怀里,整理了一下情绪,道:“进来。”
程埝推开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递给段洵。
段洵看着汤一脸不解,道:“这是什么?”
程埝道:“姜汤。”
段洵更是不解了,将姜汤放在一旁,觉得好笑道:“姜汤?给我做甚,我又没得风寒。”
“天气突然转凉,”说着,程埝扫视了段洵一眼“我又看爹单衣一件,这不是怕爹一不小心得了风寒嘛。”
段洵哑然失笑:“我一年四季都不是……”
未待段洵说完,姜汤便已递到了眼前。
说实话,段洵挺讨厌姜汤的,讨厌姜汤里那刺鼻的气味和辣喉难以下咽的味道。但是,他怎能浪费自家儿子的一片心意呢?便深吸一口气,端着汤一饮而下。
真是,喝个汤比上战场还要要命。
程埝将他手里喝完的空碗接过来放在桌上,道:“爹今日拿给方先生的卷纸不知是什么?”
“嗯?”段洵楞了一下,俏皮一笑道,“保密。”
程埝神情一滞,咽了咽口水,喉咙十分干燥,将桌上的碗又拿起低着头,道:“爹早点休息。”道完,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段洵纳闷:“这小子又怎么了?”
程埝突然发现,是他变了,还是段洵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