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宫人们,要么被火活活烧死,要么被大火烧断的柱子落下砸死,凄厉的惨叫声将夜的宁静狠狠地撕裂开来,死状惨烈至极。
自己好像是透明的一般,无人能看见,灼灼炽焰烧在他上身也毫无疼痛感觉,想触碰什么东西,手却穿物体而过他仿佛就像个旁观者一般,无能为力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不知怎么的程埝发现自己所脚下所处的位置变换了到了另一个地方,还未等反应过来,自己的面前突然冒出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孩跪坐在地面上,撕心裂肺哭地在喊着“母后”二字。
程埝咬牙捂住胸口,看见此景,心不知为何开始有丝隐隐疼痛起来。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想蹲下去安慰他却有心无力,突然,程埝看着男孩的脸,一股浓烈的熟悉感油然而生。手不知不觉地伸出颤颤巍巍地要揭开男孩脸上蒙着的面纱。
当程埝将要触碰到面纱时,便不知从哪隐隐传来一个令他熟悉无比的声音在叫唤自己,梦境便忽然就如破损铜镜般碎裂开来。
“程埝,快出来到院子来,我给你看个宝贝!”段洵在院子内震声叫唤着。
程埝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听到声音伸了一个懒腰,便不紧不慢地缓缓走了出去。
段洵看见程埝出来,便迎了上去。见程埝一副刚睡醒模样,笑道:“不会现在才起来吧。”
程埝毫无在意他的话,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道:“说的宝贝呢?”说着,程埝视线不经意一瞟,便瞟着段洵手上正拿一只精美漂亮的纸鸢,指道,“……你说的宝贝就是这个?”
段洵立即点了点头:“今天早上出去时路过卖纸鸢的王婆推车,便帮推了一会,也没想到竟送了我一只纸鸢,”段洵看了一眼纸鸢,笑道,“秋高气爽,我们去放纸鸢吧……”
“咚咚——”段洵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阵清脆敲门声。
“我去看看。”程埝转头看了门一眼便走了过去。
段洵将手上的纸鸢扔到一边,随即也跟了过去看看。
一开开门,便是一个长的眉目清秀,五官端正,身着宽袍深衣的男子。
男子一见到程埝和段洵双腿一软立马跪了下来,低下头,嘴里哆嗦道:“公子,侯……侯爷。”
程埝皱眉,对此人完全不认识,缓缓道:“先生是……”
“呦,让我仔细好好看看,”段洵将程埝拉到一边,走到男子面前,满脸不屑,“这不是顺辽王的小跟屁虫嘛,不好好跟着你家王爷,怎么跑这穷乡僻壤来了,还这副打扮。”
程埝很少见段洵会如此这么挖苦人。
柳温玉咬着下唇,身子扭动了一下望着段洵十分诚恳道:“在下有极其重要的事要与侯爷讲。”
“重要的事?”段洵嗤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从哪来的滚回哪去,看得我心就烦。”
柳温玉也没按段洵话说滚就滚,继续顶着他的损话不屈不挠乖乖地跪着。
段洵蹙眉:“柳温玉,信不信我一脚踢你滚出去。”
柳温玉摇了摇头,坚持道:“侯爷你就信我一次吧,若是今天不说,明天……就真的来不急了。”
程埝突然奇怪:“什么明天来不及?”
“没……没什么,乱说的,呵呵。”段洵慌张地将柳温玉嘴捂住,笑着拖进了院子里,小声在他耳边警告,“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柳温玉听到这话,双目蓦然一亮,仿佛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般,道:“不会吧,公子竟还未知晓自己的身世。”
段洵不语。
他现在,只要能瞒住程埝一会儿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