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见兰鹤神情不似先前般无动于衷,知道自己是戳到了他痛脚,哼了一声,“明明是你自己无情道没修到家,反怪我多嘴。”
兰鹤拈子默然。
龙族,果然惹人嫌。
“昆仑山无情道兰鹤成名已久,你怎会和他有纠纷。”辛凉摸着下巴质疑。
罗萝已经被赶回床上睡觉了。
陆如露,或者说春露姬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拎着绳给他看。
“鹤衔兰草?”
“嗯。”她酒也喝了,装着醉酒酒疯也撒过了,此时倒平静了些,“今日祖婆婆约见我,告诉我有陆铭的消息了。”
“我问她他在哪里,她欲言又止不肯明说,然后给了我这枚玉佩。”
“鹤衔兰草不就是兰鹤的标识嘛,我还以为陆铭是抛下我求仙问道去了,便去了昆仑,可昆仑门下弟子无数,我哪知谁是,魂芯又没个动静。”
“你还给了魂芯?”
“别打断我!”春露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就又去找了祖婆婆。”
高髻花钗的红衣女妖伏在树祖膝上,问陆铭究竟在昆仑山哪一处。
“兰鹤。”树祖怜惜地摸了摸她发间一直戴着的小金簪,眼中却是时光凝聚的深沉无波。
“倒拜了个好师傅,我倒要看看兰鹤若知门下弟子……”
“就是兰鹤。”元真树祖打断她,又重复了一遍,向呆愣的杏仙解释道,“是兰鹤成了你的陆铭,而非你的陆公子成了兰鹤真人。”
“然后我就发疯了。”春露姬不太情愿地讲完了故事,“婆婆叫我不要冲动。”
“然后你就找到了我。”辛凉挑眉,“你也只能找我了。”
青丘与修协仍在和平相处的阶段,春露姬身为长老不可为一己之私挑起斗争,所以不可以找青丘成员帮忙,而未归青丘管辖的大妖寥寥无几。
又恰巧认识一个。
“你确定树祖能帮到我?”
“若元真婆婆都帮不了你,那你也只能随缘安排了。”春露姬笃定道,“我有把握说服婆婆出手帮你。”
辛凉没有追问她要怎么说服树祖,谁都有几个秘密手段。
“那你想怎么做?”他同意了。
春露姬叹息,“我真想杀了他。”
“可以。”辛凉点点头,“有计划了吗?”
“……你认真的?”春露姬正色问,“你打得过他?”
辛凉度量了一下,“没和他交过手。但只要你来善后,我可以去试试。”
春露姬一想到事发后青丘和修协可能会出现的场景,立马摇头,“不能杀!”
“哦。”辛凉托下巴,“那你说怎么做吧。”
春露姬咬了咬唇,扭扭捏捏地问:“你说,我能勾引到他吗?”
“哈?”辛凉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你要勾引他找我帮忙做什么。”
“我也想甩他一回嘛。”春露姬笑嘻嘻道。
人家修无情道,你分明是要让他走火入魔魂飞魄散。
啧啧,最毒妇人心。
“我需要一个激怒昆仑山的小契机。”她说,“一个会让他感到似曾相识的故事。”
“……所以?”辛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大愿意来演一回渣男兰鹤嘛?”春露姬突然像个小女孩一样眨了眨眼,“整个修真界都是您手下,什么金山门啊昆仑山啊,道貌岸然的反,派,大,阵,营。”
让大妖来演仙人,还可劲儿抹黑,阴险地含沙射影。
那群清高的修士估计得难受得很了。
“演完之后我就上了修协黑名单了?”
“反正,也是他们先趁虚而入夺走零陵的不是吗?零陵之主,山鬼大人。”
辛凉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