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兔子肉”当然只是吓唬吓唬妖兽的,毕竟这儿又没锅又没火的,处理兔子的手艺也不是两人能完成的。毕竟这是“野兔”嘛,哪能直接吸了灵力修炼了事呢?容肆不知辛凉身份,辛凉虽然知道容肆是龙但也得装不知道,只能说婪芜命大,又逃过一劫。
容肆随手把兔子丢到窗外,辛凉装作没看到这残暴的动作。
“还睡吗?”辛凉打了个哈欠。
“算了。”现在天也快亮了,再睡回笼觉半途被叫醒得困一天。容肆揉了揉眼睛,有点后悔就那么轻易地放走了那只魇兽。容肆对陆上妖兽不了解,因此将婪芜误判成了魇兽,念着梦魇种族凋零濒临灭绝,又性情温和实力弱小,以梦为食的小东西罢了,容肆犯不着欺负这玩意儿就随手放过了。
“你是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辛凉明知故问,笑眯眯的样子,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他其实很好奇婪芜会给容肆创造什么幻境——在知道容肆不是“主母”以后。
却见容肆眼神闪烁了一下,说要去洗漱。
辛凉是谁!他自个儿就是转移话题的惯犯,还能让自己被转移话题了不成?
“诶~”他在床上维持着撑脑袋的侧卧姿势,一腿随意曲起,另一条腿伸出床外轻轻拦了拦他,“讲讲嘛。”
“别闹。”虽然被这疑似撒娇的话怼了整颗心,但容肆还是态度强硬地突破了阻拦,步履坚定地去了卫生间。
辛凉对着他的背影嘁了一声,“不说就不说,谁稀罕。”然后转身就召来了婪芜。因为时间有限,他没理会婪芜的战战兢兢,开门见山直接问:“你给人家编了个什么剧本?”
婪芜意识到这是个绝妙的将功补过的机会,突然来劲,道:“主上!我发现此人图谋不轨!”之前主上明明说这家伙不是主母!结果它构造了个和之前一个套路的幻境,这家伙居然脸红了!
脸!红!了!
这还得了!
嗬,要不是没把握好火候让他发现了是梦境,不晓得这半路跑出来的野妖怪要对尊贵无匹的主上做什么呢!
婪芜告状告得起劲,辛凉摸了摸下巴,野妖怪?看着浴室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
婪芜武力值一般,当初在未习得这手幻术的情况下,能在他麾下占得一席之地,和一众豺狼虎豹毒虫猛禽为同僚,靠的就是狡猾本性和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此刻看见辛凉这颇带几分诡异的笑容,仿佛察觉了什么,告状声音渐渐小了,但为了避免显得过于怂包,话音未停,只是明显的连语速都放缓了些。
它在等辛凉说出来,可辛凉偏偏没了后话,整得婪芜心里抓耳挠腮又不敢催。
其实辛凉听了婪芜的话,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像是有只幼猫拿软软的爪子在心口轻轻挠了一下,不禁想着那人细白光滑的脸颊一点一点染上清浅绯色,眼睫颤抖的样子。
哎,呀……
不妙。
辛凉抬手松松捂住嘴,神色依旧稳如老狗,唯有一双略微睁大的眼睛暴露了此刻的惊异。
我,弯了?
一时静下来,浴室里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房子老,隔音效果很差,淅淅沥沥的水声中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锤墙声,听着就能感受到这份恶狠狠。
婪芜胆子小,吓一跳,浑身都抖了抖,看它毛茸茸的样子辛凉没忍住又抱在手里揉起来,一边问容肆在做什么。
里面没有回应。只是水声明显密集起来。
你特么不会在里面降水吧。
辛凉好奇地望了望,碍于容肆似乎脸皮比较薄,没有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