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墨戏楼正在院内劈柴,冷不丁地就听到大老远传来一声“楼楼”。
瞬间,他白皙的脸由白变青,由青转黑。向外望去,果真见一抹红向这边飞奔而来,身后还紧紧跟着一身着橙色衣衫的小姑娘。
墨戏楼一见,犹若五雷轰顶。他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已至面前,恭恭敬敬唤了一声“师尊”。
秋华君见到他,显然是很高兴的,伸手就往他身上爬,爬了好半天,人还只是挂在他的腰上。
“师尊,别闹了,这里不是擎山。”墨戏楼提醒道。
秋华君从他身上下来,吐吐舌头,笑道:“知道了!”随即又换上一张忧郁的面孔,摇头道:“徒弟长大了,抱不住了,该嫁人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一活了上千年的人,不顶着你原本的皮子,化身这么鲜嫩的模样,还好意思说我长大了。话说这个“抱不住了,该嫁人了”是什么意思?
相比于秋华君的欢脱,他身后的橙衣小姑娘就显得很拘谨了,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唤了一声“大师兄”后,连忙将头低了下去。身子有些发抖,看墨戏楼的眼神唯唯诺诺,躲躲闪闪。乍然一看,让人爱怜的不行。再加上肤色白净,嘴唇微嘟,眼睛又大,隐隐含着一层水雾,更让人看后怜惜不已。
可墨戏楼丝毫没有这种感觉,看到秋华君本就让他头疼了,这位小师妹的到来更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师尊,您怎么还把她给带来了?”
秋华君看他的神色很是不满,嗔怪道:“你看看你,老是这么凶,看把心愁给委屈成什么样了!”
委屈,她那里委屈了!装!你装就行!
全擎山,除了秋华君外,就数这位小师妹最为闹腾。仗着自己在擎山年龄最小,胡作非为,专横跋扈,蛮不讲理说的就是她。别看她现在可怜楚楚听话的跟小白兔一样,这都是装的,装的啊!
这位小师妹姓简名心愁,名字谐音——剪心愁,人如其名,整天没心没肺的,就会祸害人。时不时捅个篓子,犯点“小”事,来到擎山这么长时间,她光失踪就失踪了不下十次了。墨戏楼都懒得给她收拾烂摊子了。
也就秋华君,不嫌她闹腾。师徒二人天南地北“无恶不作”,实为修真界的两大祸害。
“师尊,把阿阳和心愁都带回去吧,真的顾不过来啊!”
“你还有顾不过来的事?”秋华君显然不信。
“有!现在……我自身都难保……”墨戏楼将目光躲了躲,眼神很刻意的回避。
“你咋啦?”秋华君神经大条,没发觉墨戏楼躲闪的目光。
“我……没什么……就是……带着他们干活不方便……”墨戏楼支支吾吾道。
“是吗?”秋华君偏过头问他。
“……是!”墨戏楼顿了顿道。
“那没事,就当是让他们历练了!”秋华君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让人不明其中的意味。
墨戏楼神色不正常的扭过了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楼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别跟我说没有,对于我,你可是一向不擅长撒谎的。”秋华君脸上的笑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表情,平静的看着他。
简心愁默默的闪到一边,知道大师兄又得挨训了。
“是……可我……”
“可你不敢说,怕你师傅去杀人是吧!”秋华君冷了眼。
“我……”
墨戏楼眼眶通红,马上就要哭了般。
若说他怕什么,莫过于是秋华君的逼问了。
“坦白吧!”
“师尊……我等会儿不管跟您说什么,您都不能做出与您这张皮子不符的事!”
“行,说吧!”秋华君不耐烦的挥挥手。
墨戏楼长吸一口气,暗自为自己点上一根蜡烛。
“我……金丹受损了,灵力可能会出现滞塞的情况!万一遇上强敌,只我一人,死一个,带着阿阳,死俩!”
秋华君的眸子又冷了几分。
“然后呢?”
“我就是想让您把阿阳带回去。”墨戏楼道,看秋华君的神色,不由捏了把冷汗。
“怎么损的?什么时候损的?为什么不告诉我?”秋华君冷言道。
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简心愁不由打了个哆嗦。
墨戏楼也在胆寒着,但还是硬着头皮支吾道:“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