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突然翻了个身,胸膛对着胸膛贴紧了问:“是这个意思吗?”
齐氧先是被吓得一退,愣了几秒又凑上前去,眼神也逐渐变得痴迷。
棱角分明,眉目深刻。
五官单独看没有多精致,但是拼凑在一起便有了完美的化学效应,每一个抬眸垂眼、嘴角抑扬的细微动作都散发着忧郁的荷尔蒙。眼睛并不大却神色炯然,只要看着你,就深邃得仿佛要把你吸进去一样。
齐氧在这样的眼神中无处遁形。
孟烟很难说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可以都喜欢,也可以都不喜欢却跟他们发生关系,所以今晚他即便是看穿了也还是自投罗网了。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左右不过是干一炮。
孟烟望着齐氧瞳孔中的自己,双目渐渐迷离涣散,换做之前,进行到这一步他早就提枪上了,现在却迟迟下不去手。
那澄澈剔透又略带畏惧的眸光,让他把欲望停留在一个紧密贴合的拥抱,是克制。但对于齐氧来说,却点燃了他心里的那把火。
酒店里昏黄的灯光给所有轮廓都染上了丝丝落落的朦胧感。两个人这么坦诚相见四目相对,齐氧觉得浑身血液快要沸腾,刚才那些杂草一样的情绪也一下子被抽干抹净,只剩下齐菲和徐一冰不约而同说出的那句话响彻耳边——
他床上功夫很好。
有多好?
空调温度开到了最大,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变得燥热,齐氧的嗓子也干裂得像河床,他用力咽了咽口水,手颤抖着伸进孟烟的内裤,有点紧张和期待地开口:“要不要,试一下?”
轰的一声。
孟烟好不容易筑起的意念围墙塌了一半。
但好歹还残存些理智,他把齐氧的手拿开,说:“还是抱着睡吧。”
抱着睡吧。齐氧像是获得了某种恩赦一样,不停地变换抱着的姿势,一会把腿压在孟烟身上,一会脚伸过来蹭蹭,一会胳膊搭过来手不老实地碰碰这儿碰碰那儿,一会肚皮又贴过来,手脚并用十八摸,终于把孟烟给撩硬了。
又轰的一声。
剩下那半面墙也倒了。
刚才那些恻隐之心也全部都喂了狗。
孟烟猛地翻身把齐氧压在身下,对上突然睁开的发亮双眸,热辣的气息呼到对方脸上:“再乱扑腾我就把你给操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齐氧眨巴眨巴眼睛,像只被圈禁的美艳猎物,舔了舔嘴唇开口:“你挺好的。”
挺好的?
孟烟简直觉得自己幻听了,为了证明自己有多混蛋,对准齐氧的嘴唇就狠狠地吻上去,强势撬开齿关掠夺,像是要把唾液都吸干把氧气都抽没,舌头温柔而有力地扫荡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嘴唇变得濡湿一片,把那个柔软的舌头都快翻烂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留下阵阵酥麻。
孟烟喘着气问:“现在还说我挺好的?”
齐氧竟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齐氧直接去的教室,脸上的刮痕早就没有了,但还是因为迟到坐到了最后一排。陈桓在前排给他占了座,没看见人来便发信息问:“来了吗?第四排靠走廊位置。”
齐氧回:“不过去了,昨晚没睡好,我在后面睡一会,一会点完名就回去。”
刚趴下准备眯一会,陈桓的信息又来了:“昨晚你去哪了?泽洋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快急疯了。”
齐氧有点崩溃,上大学之后沈泽洋就突然变了一个人,小的时候虽然也爱粘着他,但是他们也经常因为一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然后再和好。但是现在,沈泽洋一边小心地留意着他的情绪,恨不得为他打点一切,一边又婆婆妈妈管这管那,让人浑身不自在。
还有之前自作主张找孟烟算账那件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这账算得更是诡异离奇。
幸亏上次去孟烟老家他提前撒谎说要去出个小差给动画片配音,要不这前前后后联系起来,他那个脑残弟弟非得追问个没完把他给烦死。
齐氧昨晚开了一夜飞行,进教室前刚关掉,这才不一会,沈泽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齐氧崩溃值到达顶峰,一点没有犹豫地给按断了,沈泽洋执着地再次打来,齐氧再次按断。
电话停止,微信又震个不停。
—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哥你昨晚去哪儿了?
—哥你没事吧?
……
齐菲:泽洋说你昨晚没回来现在又不接他电话,怎么回事?
陈桓:拜托你理一下你弟,他刚才又骚扰我。
齐氧不耐烦地点开跟齐菲的对话界面,打字:你让他管好自己的事,少管我。
同样的话又复制了一遍发给陈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没事儿多拉他去踢球跑步健身,喝酒唱歌什么的也行,随便你们干什么,也顺便开导开导他那个傻脑袋瓜,别老跟便利贴似地粘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