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谋士,将军病得重吗?在里面您也不肯说,我心下实在难耐。”
副将看得出来确实着急,不停地在宇文长庆旁边踱步绕圈,搞得宇文长庆哭笑不得。
“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需要静养。不过要是再像他这么肆意妄为,不知累地到处跑跑跳跳,到时可就麻烦了。”
“那就好,那就好。”副将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
随后想了想,还是开口抱怨道:“我们将军现在身体又不好,定然是受不得在马上长途跋涉的,方才那个一直待在长安养尊处优的赵将军竟然嘲笑我们将军坐马车?关键将军还不让我去与那赵将军争论一番!宇文谋士您说这......唉,真是窝了一口气。”
不同于副将的义愤填膺,宇文长庆反而淡淡的:“将军做的是对的。”
副将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这整个长安都知道将军是昌林军的主帅,是吗?”
“那是自然!”
“那这长安城里,自然少不了要针对将军的人,是吗?”
副将常年在边关,对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暂时还有些绕不过弯,想了一下道:“将军身居高位,应该......是的吧。”
宇文长庆还没说话,副将自己说着说着恍然大悟:“将军身居高位,还是武职,若是公然说出身体状况,那那些一心想要对将军不利的人就会寻到机会,就算是圣上有心想保将军,恐怕......”
宇文长庆点点头,表示同意。
副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犹豫着说:“我......还担心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
“会有人来找将军寻仇。”
“寻仇?寻什么仇?突厥吗?”宇文长庆皱眉。
“将军没跟您说过吗?”
宇文长庆微笑着摇摇头:“我们之间不太会谈论起往事。”
“那也难怪。”副将回头望了一眼魏无欢的卧房,停留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其实事情很简单,但,说来实在话长......我是打小和将军一起长起来的......”
......
副将是打小和魏无欢一起长起来的。
副将本叫杨启阳,无父无母,十三岁入了将军府后便改了姓,唤作魏启阳,在魏无欢十一岁的时候便跟着他,到现今,整整十一年。
......
时间,倒流回七年前......
当时魏憬刚刚登基,突厥还未频频骚扰边境,魏无欢也还只是长安城里一个潇洒自在的少年郎,身为将军府的独子,虽然从一出生开始,身上便压着千斤重担,但以魏无欢的性格,日子倒也过得顺心,没有太感受到身为昌林军少帅的压力,整日练练武,读读兵书,在军营里晃来晃去,帮父亲处理一下堆积的军务,时不时的去街市上买一堆吃食,便是一天的生活,虽算不上是丰富多彩,但也不算太过无聊。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自在闲适,所以当父亲带兵去剿匪的时候,魏无欢也没有太过担心。当天的他难得的想偷个懒,没有随昌林大军进山,待在了府里,像往常一样,守在丰盛的餐桌旁等着父亲凯旋,这次他还特意跑去了几条街外,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买回了很多父亲最喜欢的果脯。
夜幕降临,灯火渐明,府门外人声忽起,魏无欢知道是父亲回来了,从桌旁跳起来,手里抓起几颗甜甜的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