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冷汗沿着脸颊下了来,无声冰凉的滑过脸庞。
我原本不恐高的,可那也得是脚下有实物的情况啊,现在这台阶踏上一阶消失一阶,惊到我了!
陆秦延的状态看似比我要镇定很多,起码没慌没乱,他也是脸露愁容对眼前的状况不能作出解释。
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想要寻求意见,发现彼此都没有更好的想法,那能怎么办呢,继续向上走吧。
我先暗暗抻了抻退,确定自己没有被吓的大腿抽筋之后,转身迈上更高的台阶,陆秦延看我先一步出发了,没问我对此震惊的程度,沉默无言的跟了上来。
各种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离奇古怪发生事件发生以后,我的抗惊吓能力已经快要爆表了,相信陆秦延也是如此,要不然我们两个怎么能视若无睹一往直前呢。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那我和陆秦延现在的遇见算不算很是伪科学,不用想就知道我们身后的台阶是每走一步就消失一步,都说人无论何时、处在什么样的位置都不要忘记来时的道路,谁成想我和陆秦延踏上了自动清除的道路。
没心情在此刻抒发情感了,只好盯紧眼下的石阶,继续爬。
没等我喊累,陆秦延便发现了不对:“情况不对,台阶越走越多,这样下去们是到不了顶端的。”
我站住脚,疑惑不解:“是啊,在下边望的时候看着只是百十级台阶,怎么感觉越走越多,这路没有尽头了呢。会不会是我们又中了某种幻境?”
陆秦延摇头:“不会。”手指向了脚下的空间:“底下的各处宫殿都在,再往远看,四叔所在的石门也看得见。”
这么看是没什么问题,所有参照实物都在,那么有问题的无疑就是眼下这座宫殿和脚下的石阶了。
陆秦延眉头紧锁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跟我们之前爬的石阶相似?”
我有些气闷:“你是说在你受伤要死时我救活你那次,就是说你为了跟大部队集合诓骗我的那次吗!”
他被我说的一怔,忽而笑了一下:“还记仇呢!”
“没错,就是那次。我觉得我们一定又是被意识所困,按照常识理解着眼前看到的一切,可是这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我们为什么不换个思想理解我们眼前发生呢?”陆秦延好像一下子很高兴着道。
我不想又被他牵着走,敷衍道:“换个什么啊?眼前所见还要颠倒着来啊,还是说所见实为虚、虚为实啊!”
他右手食指搓着下巴思考着,不说话。
估计等着他顿悟出点解决之道是不可能的了,我决定做个行动派。
翻身站在了我这边石阶旁的栏杆上,陆秦延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惊呼:“你做什么?!”
我拍拍手里并不存在的灰尘:“放心吧,这里又没有楼可跳。”说着朝脚下努努嘴,道:“不是踩着的地方会消失吗,这次我不踩它,看它还怎么消失 !”
陆秦延劝我不要轻举妄动:“你怎么知道台阶和栏杆不是一体的?”
我耸肩:“我不知道啊,所以要试一试嘛!”我作势要动作,陆秦延连忙跳开了原本的位置,也爬上了他那边的栏杆。
我轻呼一口气,吩咐他道:“你找准平衡,不要掉下去啦。我们一起登着栏杆往上走,注意脚下的变化。”
他像是上了贼船而毫无办法的人质,只能硬着头皮陪我一试。我喊“一二三”我们两个一起抬脚。
这么陡的坡度在只有一掌宽的石栏上向上行走,既要克服上坡的难度又要注意身体的平衡,简直比过华山栈道还要有难度!
此时的我们像是两个行走高空索道的冒险者,他们的脚下一般都是万丈深渊或者急湍猛流,对于跌落还是有一定的分寸的;而我们的情况则是脚下一片空空,两眼一片白白,稍有一个不慎都不知道自己将魂归何处。
同时迈出的脚踩在了上一阶的石栏上,很踏实,脚下没有任何变化。
侧身观看对应的石阶,纹丝未动。
“成了!”陆秦延很惊讶。
我骄傲的抬了抬下巴,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都想叉着腰往上走了。
他一边向上爬一边问我:“这是什么原理,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分神回答他:“原理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我们不是处在幻境,那眼前物质的变化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任何东西的改变都不可能是凭空发生的。”
我手脚并用地又向上爬了一段:“我们或许只是触动了它的开关,让它“消失”在我们眼前了,”我指了指脚下踩着的石栏:“而这些,是与旁边的山体相连,山不消失它们就不可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