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不会,先不说爷爷能把这件事在心底藏一辈子的本事,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在工作岗位上的一生中也从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啊。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包括密道出口的修改和掩盖。
“以您对爷爷的了解,您觉得他会怎样计划?”我忙问我爸。
我爸很沮丧:“我对我爸的了解,还没有你多呢。”
呃……好吧。
故布疑阵的主人家消失,留下的我们都是深陷迷阵的人,此时完全没有了头绪。
陆秦延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我们三人的沉静。
是负责总指挥的领导打来的,一边关心我们的身体情况一边询问我们是否有新的发现,陆秦延避重就轻的交待了几句,顺便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和进展。
领导是个心胸豁达的人,当即把山中队伍的新发现告诉了他,陆秦延一手拿着电话在听,一手不自觉地在摸擦着手指,他这个小动作一出,我料定他心里有了不同寻常的算计。
陆秦延挂断电话,说:“我知道爷爷布局的方式了。”
他这么快通关,这头脑不去投身祖国建设真是可惜了。我们随着他的脚步回到车上,我爸从公文包中找出纸笔拿给陆秦延,他接过去一阵写写画画,我虽着急,可现在没有头绪也帮不上忙。
车内三人都不说话,只有陆秦延手上的笔在纸上划过沙沙的声响。过了一会儿,陆秦延抬头,向我爸递过他画好的图。
我爸接过细细端详起来,我忍不住急切凑到我爸身边一起看,陆秦延看我心急火燎的样子竟然还在轻笑,我迟早找他算账!
我爸看完全图:“这是,这是包含临江村、古城遗址、和珠尔山在一起的所有建筑平面图?”
陆秦延笑着点头,用笔点着图纸上标记的点解释:“我们在进山途中和山中墓室里,反复见过这种八卦阵型的存在,而且在孙画匠的画册中也有迹可循。”
说着把视线投向我,我连忙作证:“是这样,没错。”
陆秦延继续说:“现在我把它们以俯视图的角度画下来,我们再投入阴阳八卦的概念去想象,山南为阳水北为阴,以古城遗址为中心,村中的各个主要建筑为八卦阵门,应该就可以找到了。”
父亲闻言把视线集中在图纸上,顺着陆秦延的思路整理,他激动到:“是了!是了,是它,是它。”
万万没想到,陆秦延竟然轻而易举地画出了一张藏宝图,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宝贝是他藏的呢。
我心里一边为发现文物藏身地点而喜悦一边又稍有些发酸,第一个发现秘密的竟不是和爷爷最亲密的我,这多少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陆秦延看出我的在意,他撞了撞我的肩膀,道:“我有高人指点!”
切!什么高人,还不是因为大领导的资源共享政策给你提供了思路。
不过,他都没有沾沾自喜,我更不能小家子气的在意是谁先发现的这种小事儿了。
召集一起跟过来的组员,大家动身回大本营,必须马上吩咐下去,尽快对各个八卦阵型位置所对应的建筑进行封锁,以免文物的流失。
我爸继续坐镇考古队,我和陆秦延匆匆赶回指挥大本营跟领导汇报情况。
关起门来,知道此事真相的只有领导及其亲信加上我和陆秦延,其他的人都被派去各个重点位置镇守,对外的说辞是接到群众举报,可能有人聚众搅乱。
领导一切都是从大局考虑,所以他关注的重点是:“我们要怎么揪出队伍里的异类呢?”
他问的是陆秦延,可见他认定了陆秦延会有相应的计划。
陆秦延显然有些为难:“现在的人是分几个批次来到这的,除了我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人外,有的是省里派来的,有的是打着科学考察的旗号,更有的是做记录工作的,所以要想一下子准确揪出异类很难。”
陆秦延这么说不算是推脱,没有明确的目标之前我们没法实施抓人,最多的就是把可疑人员进行隔离。
包括小朗在内的我们熟悉的人里已经有几个被牢牢控制在视线范围以内了,是否剩余隐藏更深的人,我们都不能确定。
我心生一计,建议从外部冲击,派人扮成已经发现目标的文物贩子来盗取文物,冲乱现在已经做好的人员部署,看各组人员在受到彻底的搅乱之时会不会有人趁乱下手。
领导也觉得眼前此计可行,只是关于一时间去哪找那么多可靠的人手儿这个问题,我和陆秦延倒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