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穹派……
如果……那仙穹派的掌门果真如此,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自己?那地方,如果所有的剑修都是和掌门一样想,那……是不是可以长久地待下去?
白焰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道:“那个,好呀,我叫白焰——火焰的焰,本来就是准备去与穹山找一位名叫颜晔的前辈。”
“颜……晔?”染七拖长了尾音,像是在脑中仔细搜索着这个名字。
白焰询问道:“是家中长辈的故友,特携书信一封前来拜访。仙穹派可有此人?”
“听着很耳熟啊,怎么想不……有!有有!颜晔,颜晔不就是掌门的名字吗?哈哈,平时都没有叫过,我竟然差点想不起来,嘿嘿,不好意思啊。”染七一拍脑袋,有点尴尬地笑笑。
“……”
这人到底是有多么不靠谱!所以刚才那番话……真的可信么?
白焰叹了口气,但还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掌门大人生了三分好感。
“那个,你歇会儿,我先找老板娘把这房顶补补,下午我再出去找找那仙器,若是还没有踪迹,明日我们便一起回与穹山吧。”染七嘿嘿一笑,站起身走了。
白焰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反复想着染七刚才那句话,有点坐不住。让小厮把水搬走,又下楼吃了些东西,就溜溜达达地走上了街。
午时已过,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白焰东凑西看,忽然看到刚才旅店一楼那几个天枢派子弟,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就低头拿起小贩车上的纸鸢,假装正在细细看着。
那几个人并没注意到白焰,自顾自地往前走,路过白焰身边时,忽听得店里说话的那个青年张口和同伴说:“刚才那人也算是汉子,咱们揍他那么狠,他倒是也没有改口。我只盼真的碰上个仙穹派的子弟,定要比划比划,也让他们知道我们天枢派的厉害。”
白焰心里暗想:“这几个人果然是招惹不得,这说的恐怕就是刚才店里和他们吵架的那个汉子。随便口角几句,难道就把人打了不成?”
那青年显然是嚣张惯了,说话不是自诩就是抱怨:“你们两个到底行不行,在这镇上转了整整两天,就寻到这么个小破东西,回去怎么和阳明君交待?”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银质酒杯,在手里把玩着。那酒杯上刻着细密的咒符,显然不是凡物。
白焰想:“这会不会就是染七那小子在找的东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想完白焰就看见染七那不着调的身影从巷子口闪了过来。
白焰匆匆上前几步,先拦住了染七,悄声问:“你那仙器,可是一只银杯?”
染七看着白焰,答:“是呀,就是一只银杯。上个月,山上传道,讲辟邪物之法,周围几个村镇的人都过去不少。谁知事毕,有人趁乱拿走了这仙器。也是打扫的小厮不上心,前两日才发现台案上的这物不见了。驱动咒符,才发现是到了这栖云镇上。我师父就打发我下山来寻了。咦,你怎么知道?”
白焰低声道:“我刚才看见,这仙器在几个天枢派的人手上。”
染七道:“哦,可能是他们在这镇上找到的。是往前去了吗?既是同道中人,我和他们说明了缘由,想必他们就会还回来。”说完就径自往前走去,脚下生风般几步就走出好远。
白焰赶忙追上去拉住他,小声说:“你看到了吗?就是前边那三个人。上午我听到他们在店里说……在店里和人争执了起来,方才就把那人抓住打了一顿,想必脾气是不好的。我看还是稳妥些,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然后再想想怎么要回来。”
染七奇道:“一个小银杯,又不是什么上等仙器,他们要来做什么?那我们先跟上去瞧瞧。”
两个人瞧瞧跟过去。天枢派的几个人各种摊位间走走停停,那天枢弟子随意拿起各种小玩意儿东看西看。
走到一个卖各种兽皮的摊位前,那天枢弟子东摸摸西摸摸。摆摊的老头有些不乐意了:“公子,这兽皮可贵的很,不买就不要摸来摸去。”
那天枢弟子又挑起长眉,道:“你当我稀罕么?”说着就伸出自己的右手,指着左手腕上一只皮护腕,道:“这护腕已有百年,依然……”
“咳!”旁边的同行人轻轻拉了拉那弟子,他才收回了手腕。
白焰细看那皮护腕,毛色晶莹雪白,上边坠着一圈样式古朴的银铃。
染七压低声音说:“百年……毛皮这种东西百年就算不烂肯定也光色暗淡了,那东西难道是天枢派的宝物——寻灵腕?那小子是谁,怎么戴得这样贵重的东西出来?”
白焰问道:“怎么,这东西有什么讲究吗?”
染七:“据说那是椿谷之战时,天枢派用捕获的上古妖兽的皮毛做的。那妖兽甚为可怖,能吸干所有活物甚至死物的灵元——掌门听到这话肯定又说是鬼扯——总之很厉害。这护腕能感应灵力,到了聚灵之地或者有灵物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反应。”
白焰奇道:“你刚才那匕首不是也能辨么?”
染七不好意思道:“这个……这个嘛,我也有点记不清了。可能那匕首是也施了符只能辨我派灵物?但这个寻灵腕名头极大,我定是没说错的。”敢情刚才白焰紧张了半天,只是这小子记错!
说着,那皮护腕上的铃铛无风自动地摇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