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比较人性化,毕竟是萧湘想出来的。
慕阡韵坐在石板上,眯着眼睛打量着汤池里的三个女孩子,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可惜啊,首三宫四美少了个冉婷,要说,这一个个的,真是秀色可餐呐。”
慵懒邪魅的语气。
“哎呀,真是世风日下啊,这蓬莱出了个色狼,传出去可怎么活啊。”萧湘抄了一捧水浇在身上,笑得妖娆。
夏夜心听了哈哈大笑,在后面补充道,“话说色狼都是些人面兽心的臭男人,可如今摆在面前的,竟是个美人胚子,一等一的货色,女色狼啊……哈哈哈”
“这色狼流氓较起劲来,是不分公母的。”容媛倾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是温婉内敛的容师姐说的?
萧湘惊呆了。
夏夜心笑得越发起劲了,“哎哟我的容师姐,你这嘴皮子工夫越发厉害了。怎么,回北秦待几年,那些俗话都学会啦?”
“额”容媛倾脸红了红,呼出一口气挪到边上,闭目养神。夏夜心见她不好意思,便住了嘴,也挪到边上,学着她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就剩萧湘,气氛有点尴尬。她想要不要也像她们那样,闭目养神,反正眼一闭就什么都看不到,任她慕阡韵看去吧,都是女儿家,还怕看不成?
她只能想,未遂。
因为慕大美女来天央园的目的,就是为了她。
“你可知,我那玉佩丢了多久?”她问。
萧湘佯装淡定,笑了笑,“哎呀,殿下就放心好了,反正你云游天下,也不在乎在哪耽搁多久的。再说了,我师父和两位师伯都承诺帮你追回东西了,你就等等吧……”
答非所问?
慕阡韵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萧湘,你确定要继续装下去?”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萧湘想昏死过去,那样就万事大吉了。然而事实告诉她,她很清醒,“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她转身面对着慕阡韵,双手交叠放在池边,精致的下巴靠了上去,“这个‘装’怎么理解?我很蒙圈呢。”
萧湘不会知道那一刻的她有多美有多招人,汤池的雾气笼罩着她,慕阡韵不由得有些痴了,险些移不开眼……
“殿下倒是给小女子分析分析,藏着掖着不好。”萧湘保持着那个姿势,嗓音清淡如水。
不失温柔。
慕阡韵听出了那分温柔,也回过了神,她勾了勾唇角,起身蹲在池边,俯身,凑到萧湘耳边,说,“三年前,你收了我的玉佩,我说过了,那是我的嫁妆。如今,是不是该把聘礼给我了?哪有下聘三年收回聘礼的道理?”
她知道?
萧湘脊背一凉,她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透心的凉,明明是很暧昧的动作,却被内心小小的惊慌破坏。
心虚得很,她真的很心虚。想去水底冷静一下,然而,慕阡韵却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还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我的嫁妆跟你的聘礼,它们本来就是一对的。”
嫁妆跟聘礼?还一对?
萧湘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正在慢慢上升,她一把打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之前我觉得你是个高冷有气质的女子,如今看来怎么这般轻浮?还紧揪着三年前的荒唐事不放,慕阡韵,你无不无聊啊。”
说罢,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上岸穿好里衣,再把那块黄色的蝴蝶玉佩扔到她怀里,冷冷道,“三年前本就是你自己在唱独角戏,如今我把你的玉佩还给你,咱们两清。”
对,是扔,直接扔到她怀里。
慕阡韵脸色苍白,紧紧握住玉佩,好看的指尖泛着窒息的白,“两清?你就用这种方式待我?就用这两个字将我打发?以往那无数个三年,就用‘两清’打发?”
汤池里闭目养神的两个女子徒然睁开眼睛,一个错愕,一个悲伤。
萧湘笃定,没有看错。
容媛倾靠着池壁,勾唇冷笑,“我早就跟你说过,多情自古空余恨,那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她是你永远抓不住的水,流水怎会有情?”
莫名,萧湘的心疼了疼,不是因为容媛倾的话,而是因为听完容媛倾那番话而红了眼眶的慕阡韵。
她悲伤的眼睛,让她的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