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言一断,中年大叔一副“果然如此,我早料到”的模样,气的脸发绿,提起一脚就往池非屁股上踹:“你个臭小子,竟敢干这丧尽天良的勾当,老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池非被踹的一个趔趄,跌倒之际,下意识的拽过什么……
看着手腕上的手,小脸一懵,白若说完全没料到自己也会牵扯其中……
“哎呦……”池非痛叫一声,整个人摔在坚实的地上,疼的面部扭曲,眉头紧蹙。
至于白若说,预料之中的痛感没有来袭……
夜,后院。
“我爹下手真狠!衣服上的鞋印都洗不掉了!”
池非气的再次撸起湿透了的袖子,使劲搓了搓木盆里的脏衣服。
白若说揉搓着盆里衣物,漫不经心:“怎么会……衣上的鞋印洗不掉么?”
池非嘿嘿一笑:“啊……只是抱怨一句,趁着月色,等会儿还要去厨房偷点东西吃,要是没有东西,我们可以溜出去……”
池非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大声。忽然,一个男人的鞋子从另一堵墙飞了过来,狠狠呼中了池非那张俊脸。
一道嘹亮的嗓音从厚厚的红墙传了过来:“臭小子!还不快洗!”
“……”
看着池非被鞋子抽歪的嘴脸,路过的小厮丫鬟噗嗤一笑。
清明的眸子不见任何情绪,白若说依旧死淡漠样儿:“你……还好吧?”
池非瞧着要笑不笑的丫鬟小厮,郁闷望天:“并无大碍。”
两人两木盆,两人各洗不同衣物,白若说换上了池非的衣服,因他的衣服也“脏”了。
至于怎么脏的,池非说的。
那么衣兜里的糖串串嘞,它早已累得在床上呼呼大睡。
作为一个有肉体的系统,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碰实体的东西,想睡就睡,不同其他系统,全天二十四小时为宿主服务。
两人换了几次清水,从水井打了几次清水,来回洗洗,架起竹竿,拧干湿重的衣物,抬起小板凳,晾晒了起来。
十岁的池非,六岁的白若说,因个子不够,踩在板凳上,三下两下胡乱晒晒就抬着盆中的洗衣水洒花了。
花儿香,花儿艳,院子里的花儿齐开放。
池非从花丛中摸出俩翠绿的竹筒,递了过去:“选一个。”
俩竹筒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白若说随手拿走最近的竹筒,浇花。
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白的黑的……什么野花家花都有。
池非猛吸一鼻子清香,呼了一口气儿:“你喜欢什么花啊?”
白若说:“我不喜欢花。”
“那你喜欢什么啊?”池非挠了挠脑袋,很是好奇。
“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早就在上一世就不喜欢了,入了仙门,就算在喜欢也要装作不喜欢。
“那你问问我喜欢什么怎么样?”池非面色一改,换上了一副正经的模样。
白若说:“……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和你玩儿。”
“哦……”
“你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漫不经心:“花浇完了。”
“啊?那么快?”
………………………………
黑灯瞎火的厨房。
池非拿着烛台,摸着墙,翻着窗,轻手轻脚来到大锅前。
白若说带着死睡不醒的糖串串在窗前犹豫不前。
池非揭开锅盖,一看,错愕之色溢出眼眶,心下了然,又盖了回去。
四处张望,池非跃窗而出。
池非:“我们出去吃。”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池非带着白若说拐了几个弯来到人满为患的面摊处。
“小二,三碗刀子面!”高喊一声。一旁忙的手忙脚乱的小二撂下堆积如山的白瓷碗,扯开嗓门朝里喊道:“客儿,您稍等!三碗刀子面!”
池非放眼一望,瞧见在角落处有一桌,是客人刚离去的一桌。急忙拉着白若说去往那一处,挪凳坐下。
一旁听着客人唤的小二也没闲着,忙从肩上抽下擦桌布,来到池非一桌,倒了壶清甜毫无苦涩的茶水,满脸微笑的清理桌上残羹。
半盏茶的功夫,三碗热气腾腾的刀子面端了上来。
面是一片一片七零八碎的,应是大刀子切碎。
闻着有股异香,奶白色的汤汁混合着果香。
一口下肚,滑腻的汤汁游转舌尖,面极有劲道,含香入末。
配菜不俗,清脆的口感混杂着入口即化的香甜,其中又夹杂着中和口感的黏稠,色香味俱全,鲜甜爽口,咸甜酸适中。
嚼一口,鲜味炸开了花,喉间蔓延奇异的香味。口齿留香,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