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七推开门走进去,这房间挺干净的啊,估计平时也是有打扫的。
屋子里有一个香案,一个木鱼,一个蒲团,外加床和衣柜,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
,和尚住的应该都是这样吧,朴素为主,节约为辅。
凌凌七关上门躺到床上,双脚一蹬脱了鞋滚进被窝,棉絮没有霉味,就是床板太硬了。
寺庙里都吃素,想来晚上也没什么好吃的,还是睡觉吧,打发时间,毕竟明天才开场。
凌凌七闭上眼睛就开睡,不知过了多久,寺院的僧人前来请凌凌七用膳,喊了几次没人应,在门口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听到没声音了,凌凌七翻了个身继续睡。
当他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子突然动了一下,一个人钻进了被窝,凌凌七被吓得瞬间清醒,一脚把人踢了下去。
“哎哟!”地上的人摸着屁股吸气,“谁啊!在我床上干嘛呢?”
“什么你的床?”凌凌七翻身下去,找了火折子点燃蜡烛,他举着蜡烛靠近地上的人,“你是静空?”
“当然了”静空扶着腰爬到床边坐下,转头看着凌凌七,“你又是谁?躺在我床上做什么?”
凌凌七把蜡烛立在烛台上,转身上床睡觉。
“喂!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还睡?”静空扯了一下被子。
凌凌七翻过身来道:“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躺你床上不睡觉还能干嘛?”
“我是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今天一个小师傅带我来的,你是和尚为什么没剃度?”眼前的人一头青丝散在身后,还有些炸毛,衣服倒是干净,皮肤有些偏黑,像是经常出去浪的。
静空一拍床板:“谁敢带你过来!”
“那你得去问他们,”凌凌七裹紧了被子翻过去背对着他道,“我先睡了,有事别叫我。”
“你别睡!给我起开!这是我的床!”静空使劲拽被子。
凌凌七猛地回头吹出一口气,浮动的金尘扑到静空脸上,他身子一软倒在被子上,凌凌七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往里面挪了一些。
今晚就让他睡这里,毕竟床是他的,被子只有一条就免了,感冒了可不怨人。
静空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床边,脚已经没了知觉,腰间搭着半条被子。
动了动发麻的脚,他扭头看了一眼,床上没别人啊,难道昨晚是幻觉?
凌凌七坐在悬崖伸出的岩石上晃着脚,都说朝暮寺的一朝一幕世间仅有,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凌凌七见过最大的太阳,先是天空泛白,而后染上些橘红,林间翠鸟开始鸣叫,雾气散去,第一缕阳光慢慢的斜落下来。
“施主,崖上气寒意危,还是离远些吧。”
凌凌七回头,是一个白胡子老和尚,看着十分亲切慈祥,他一拍地面,借力跃起,站稳后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道了声:“大师”
和尚不知为何愣了一下,对凌凌七招手道:“小公子快过来,让老衲细看。”
凌凌七走过去道:“大师何事?”
和尚把上他的脉搏,闭着眼睛,像是在探查脉象,他眉头渐渐拧到了一块:“方才见小公子也是习武之人,为何此时却无丝毫内力,老衲看你面相也是已逝之人,周生皆无生气,亦无死气,真是奇了。”
“大师,诉在下冒昧,您这面相看的可不准,若无生气,在下又怎能与大师对话呢?”凌凌七心下也是一惊,这老和尚有两把刷子哎,这都能看出来。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也是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面相,唐突了施主,还请见谅。”
“大师,诸位英雄侠客也应上山了,一同回去如何?”凌凌七当然不会故意为难他,毕竟人家看的是真准。
和尚笑道:“小公子请。”
凌凌七去的是后山,两人顺着石阶往下走,山间林木青翠欲滴,看着十分惬意。
走到半路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人,正是昨晚的静空,他气喘吁吁的道:“禅莫师叔,我师傅呢?”
刚才还一脸祥和的禅莫见了他,板着脸厉声道:“两年未归还是无半分长进!禅蔺纵你,我可不心软!”
“师叔,你还是晚点再训我吧,我找师傅有急事”这时他才瞧见禅莫身边的凌凌七,一身红衣萦绕着晨光,“怎么是你?你为何会与师叔一起?”
禅莫拿佛珠砸上他的头:“怎么跟施主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