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就这么开始了,就问你们经历没经历过灭绝师太镇守的十八层地狱?
中文系大一的导员大名赵瑞杰,女,31岁,未婚,历史学女博士。
那句话真的不是盖的,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不知道是未婚的饥渴还是教官身上的男人味太具吸引力,赵导在学生面前如同灭绝师太,在教官面前就犹如一只温顺的绵羊。
还时不时能憋出绵羊音的那种。
每天五点起床出早操,与此同时赵导深入寝室进行查寝,烛引检查被子是否是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地上是否有杂物,垃圾桶是否干净,柜子桌子是否有灰尘,窗台上的水壶摆放是否整齐等等。
我有句MMP今天一定要讲。
恕我不能理解所谓的形式主义,抽屉不就是放东西的吗?书架不就是放书的吗?垃圾桶不就是扔垃圾的吗?都空荡荡的啥也不许有,那还存在着干什么?
为了不每天四点起来叠被,我把被子的折叠处塞了凉快小木板撑起了褶皱,然后高高的供起来,晚上也不盖了,扯着浴巾盖上肚子睡。
李德强的军训也开始了,只有10天,早早的就结束了。
我跟着担惊受怕了十天,就怕他身子熬不住又病倒。这天刚洗漱好,我裹着浴袍擦着头发给他打电话,在寝室三个人的鄙视中连珠炮似的发出一个个问题:“都结束了?明天做什么?累不累?病了吗?身体好不好?什么时候开课?”
他扑哧一声笑了,带着无奈问我:“你让我先回答哪个?”
我不无尴尬,挠挠头,厚着脸皮说:“一个个来。”
“呵呵。”能感觉到对方的无可奈何,“结束了,明天回家看看我妈。不累,没生病,一切都好。下周才开始上课。”
我看看表,过了会儿,随意找了个借口结束了对话:“要熄灯了,我不跟你说了,早点休息。晚安。”
挂了电话,我伏在枕头上揉脑袋。
这几天头疼的要命,大姨妈来看我了,浑身都不舒服,早上还要跑步站军姿、蹲姿、踢正步,真是有些吃不消,但是我觉得他都能撑下来,那我也可以。
雨菲是很不屑我这种行为的,半个月过去了,基本是每个人累的回寝室就想睡觉,我也累,但是还是坚持着每天洗个澡之后都给李德强打个电话,汇报和询问一下彼此的状况。
第二天早上起来,外面阴雨绵绵,大家大喜过望。
一般军训下雨那就是久旱逢甘霖,早操可以省了。
我蒙上被子继续睡,腿又酸又疼,头晕目眩实在是不想起来。刚刚睡过去,敲门声笃笃响起,隔壁寝室八面玲珑的女生王琦用力敲着门:“中文系的起床了起床了,赵导说了,中文系的全去外面集合!”
“靠,你们导员真有病。”孙洁被吵醒了,骂了一句蒙头继续睡。
我和雨菲睡眼朦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呆坐了会儿,叹着气爬下床洗漱。下楼发现整个操场上只有我们中文系的伫立在滂沱大雨中。
大雨瓢泼而下,在湿热的风中散着阵阵白雾。
赵导带了个帽子,撑着一把伞,趾高气昂的站在校训石上喋喋不休,教官得了信儿跑过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着赵导大吼:“那谁啊那是!你给我下来!”
赵导语笑嫣然的跳下来,含情脉脉的看了教官一眼:“我这不是帮你提前列队么?”
教官面带嫌弃的退了几步,正了个军姿:“立正!”
雨越下越大,早上没吃饭,我浑身发冷,胸口很闷,泛着阵阵恶心。我摇摇头,努力睁大眼睛,觉得眼前的场景在晃,身子也开始发软。
赵导瞧着我东倒西歪,狠狠的推了我一把:“站直了!干什么呢!面条似的没骨头!”
这一推不要紧,我眼前一黑,感觉好像是有谁在我马上要摔在地上的时候架住了我的胳膊,我想看看是谁,视线却渐渐模糊。
再醒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到了校医院,周围围了一圈人,就连孙洁和赵晓莹也来了。
“你心脏不好怎么不早说啊?”雨菲正在搓我的手,“还好没事,这万一有个什么课怎么办?你可吓死我了。”
我脑袋里嗡嗡乱响,他们说话我都听不太清楚,眼皮沉的像是坠了秤砣,人也昏沉沉的。其实我好像没什么严重的心脏病,只是有点心律不齐而已。
迷迷糊糊的,我又睡了过去。
睁眼睛已经中午了,意识清醒了不少,身上也有力气了,我揉揉眼睛,看周围人都走了,只剩了雨菲坐在床边,瞧我醒了不轻不重的弹了我个脑瓜崩:“你啊,就会逞强。”
“你没回去军训?”我揉揉头,胳膊好像还是有点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