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教官放我假了,他和导员吵了起来,都吵到院长那去了。他让我留下照顾你。”说着从一边翻出一兜小笼包,拎着问我:“饿了不?想不想吃点?”
我点点头,岂止是饿了,简直是饿死我了,前胸贴后背。
雨菲拿出一个包子,不满道:“都凉了,你睡了好久,校医说你心肌缺血心律不齐,还低血糖。校医院医疗条件毕竟还是差,明天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做个检查什么的?”
我吃了口包子,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吊了一瓶生理盐水,开了点药就回了寝室,接到了教官的电话,说我从明天开始不用再跟着军训了。
好像也是好事?
心里却有点沉,觉得自己像个逃兵。
我靠在吊床上给李德强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今天回家的:“到家了吗?”
“到了。听说你那下大雨,注意身体。”他好像是刚到家,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他妈妈问他要吃什么的声音。
“恩。”我软软的趴在靠枕上,努力很用力的说话,争取显得不那么的气若游丝。
雨菲突然一把抢走了我的电话,大声道:“你能不能关心关心她?她今天差点死了你知道么?就知道说注意身体的屁话有什么用?”
我吓得跳起来去抢电话,脚一软,趁着雨菲弯腰扶我的功夫手忙脚乱的把电话夺回来,声音都在发抖,一叠声的解释:“没事没事,没有的事,你别听我室友胡说!”
“长安?”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我愣愣的看着雨菲。
她摸摸鼻子,悻悻道:“我是为你好,虽然我承认我态度很恶劣,但是看你这样我很生气,他哪里好?他一点都不关心你,你为了他这样,值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知道不值得,但是这是我的执念,我不想放弃。
雨菲赶我上床:“你给我上去睡觉,以后他不主动找你,不许你热脸贴冷屁股。”
我知道她是关心我,没有反驳什么,乖乖的换了睡衣上床躺下。
傍晚时分,电话铃突兀的响了起来,雨菲踮脚从我枕头旁边摸走了电话,怕吵醒我拐去卫生间接了起来,我其实醒了,但是有些累,不想动。
过了一会儿,她爬上来推了推我:“李德强来了,在楼下。”
我倏地睁开眼睛。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
可是心里疯狂的叫嚣着希望这是真的,我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认是不是在做梦。其实梦里是不会想到掐胳膊的,反正我做了这么多年梦从来没在梦里掐过自己。
伸手拧了一下胳膊的瞬间我就确认了,我是清醒的。
我七手八脚的起来穿衣服扎头发,脚步虚浮的就要下楼。
雨菲欲言又止,没说什么,把手机还给我,替我打开了门。
我形象极差、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到了一楼才下意识的抹了把脸,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蓬头垢面。匆匆整理了一下仪容,我跑出了寝室楼。
他穿了一身白,剪了头发,手腕处挽起了一块袖口,斜挎着一个帆布包,瞧见我踩着夕阳的余晖朝我款款而来,我的心在他的脚步里越跳跃快,我几乎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
他似悲似喜的看着我,目光里有太多我捉摸不清的东西。我不知该说什么,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突然一阵用力,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扯到了他怀里。
我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反映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在抱着我。
颤巍巍的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背,头轻轻的靠在他的锁骨上。
这要是个梦,我宁愿死在这个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