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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一)(1/2)

话音落,牢外的甬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桓四的脑子当场当机,身体先于意识的“腾”的一下踢倒凳子站了起来。

视线发直的看向坚硬冰冷的墙壁。

他不是没想过死,小时候深水区里裸.泳、手指当插头插插线板里,过期老干妈拌饭,漏电水壶煮泡面他哪样儿没干过?

可他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就连得知自己出车祸的那一刻,他也只是痛痛就算了,也没往深处去想。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断头啊,这他妈搁谁身上谁不怕啊?

老天爷想取他狗命为什么不找个让他便宜安宁又节约资源的死法?难道是为了惩罚他这些年过于顽强而又作不死的狗命吗?

心里止不住的歇斯底里,面上却波澜不惊,桓四动了动手指头,决定横这么一回,于是他做了个预备起的姿势,正当准备一头撞死在墙上时,中途有人拉住他胳膊,止住了他过于沙雕而又不理智的行为。

“只是重审呢,又不是宣判了死刑。”

白脸儿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这牢里所有人都知道,说是重审,基本上就是定罪了。

进了这大牢里,甭说冤不冤,反正先往死里面整一顿,就连白脸儿他们那兄弟几个刚进来时也挨了不少苦头,只是最后结识了李老赖,这日子才算是好过一点儿。

而至于桓四进来时为什么没被整过,也全赖他是因为重伤入狱,人晕菜了,还没领教过这牢头的厉害。

这监狱里一般能接受重审的都是触犯了重罪的死刑犯,现在被提及这个结果,基本上被送走的都是有去无回。

桓四抬眼看他,白脸儿笑的一贯如春风和煦,可他却明显感觉到,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手心里有汗。

“二哥。”

“你先听我说。”压下嘴角的笑容,白脸儿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握住桓四的肩膀道:“一会儿若是有人问你叫什么,千万别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他们,你明白了吗?”

桓四虽然一头雾水,却还是在心里悄悄记下了。

“还有,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联络你,在此期间要是有人刑讯逼供,你不要嘴硬,服个软,免得吃苦头,知道吗?”

桓四看着他,莫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反握住白脸儿的手腕以示安心,两人也没有再说些多余的话,因为下一刻,一对手持锁枷的官兵已经走了进来。

为首的腰间款着一把长刀,面目凶狠,一进牢里迅速锁定了目标,他指着桓四一吼嗓子,“来人,把犯人给我带走!”

天外的云垂的更低,乌压压一片摧向尘寰,寒风更显萧瑟。

门外侍立已久的皂衣侍卫手握长刀,视线落在长靴上,没过多久,肩膀上搭了一只手,余光里一截绯色的衣角入眼,他低低的喊了声:“属下见过左佥都御史大人。”

“走吧。”

耳边的声音迎在寒风里显得有些冷,他抬起头来,抬眼看向那压在官帽下的乌鬓,神色迟缓,“大人,这牢房污秽……”

“你何时也同他们一样了?”

男子一眼扫过来,眸眼澄净的似结了冰的水,须臾又缓缓一笑,“这案子拖了许久,至多半月的事,不等着本官来审囚刷卷,他们是准备拖到明年秋后再行问斩了?”

“不敢。”侍卫低下头。

抬脚上了轿子,侍卫紧随其后,一声起落,轿夫抬着轿子稳当当的向着城西北角的衙门走去。

只是轿子并未在衙门口落地,向前行了段距离,直接到了牢狱门口。

守狱的差役一见轿子里落下的那一截绯色衣角,心里一个咯噔,刚准备偷偷溜走报信时,轿子里的人一声断喝,眉眼阴翳带笑,“本官来都来了,这殷勤就不必你家大人来献了。”

那差役顿足,呆呆地看着他。

男子身旁的侍卫一个上前捏住他肩膀,神色同样阴沉:“带路!”

牢里昏暗,甬道也逼仄,走了许久才到了终点,这时牢里血腥气正重,带头的差役缩着膀子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男子,俯身道:“南,南大人,这,这正在审讯犯人,您不如等等,免得污了眼……”

他话没说完,南燕侣直接推开他走了进去。

他要是再晚来这么个几时,桓四这条命差不多就该交代出去了,起初白脸儿告诉过他这牢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折腾人的手段多着呢,他本来还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

差役下手都狠,沾了盐水的鞭子让他连一丝喘气的间歇都没有,直接抽在身上,桓四没吃过这种苦,一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只得装死,眼一闭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你就是把老子拖出去烧了、砍了,大卸八块随你吧。

桓四心里一横,决定就是死也不睁眼,果然,装了那么一会儿,他也没有再挨鞭子,只是门口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里一紧,以为又来了个什么厉害的,就听见差役惶恐的说着恭维话,而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却略带低沉严肃的道:“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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