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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一)(2/2)

一个人坐了没多久,就在桓彦尝刚准备起身时,身后忽然走过来一个人,颇有些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现在……应该还不算晚吧?”

桓彦尝转身看他:“二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聂明漪负手看天,脸上满是无奈之情:“我看不得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人伤神忧思,所以,现在去还算晚么?”

桓彦尝:“……”

.

一路顺着回廊飞奔着跑向南燕侣所在的院落,脚下的步子好似踩着一阵风,他心里什么也没想,总觉得自己努力一下应该也不算晚,可等到真正到达门外时,脸上却出现一抹犹豫。

他凝神细听了片刻,发现隔着门,屋内倒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顺着轻薄的窗纱只隐约瞥见昏黄的烛影。

心下一时犹如擂鼓在畔,他伸手刚要搭上门扉,胳膊却被身后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拉住。

聂明漪笑道:“你就不怕进去已经完事儿了?”

桓彦尝几乎是想也不想地道:“不可能,南燕侣绝对不可能……”

说到这里,他很诡异的顿了一下。

南燕侣不可能什么?

是不会,是不能,还是根本就不行?

嘴角猛地一抽,他下意识捂住自己嘴巴,生怕自己突然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聂明漪却微微一笑,稍稍拉开他,接着很有礼貌的前倾身子,将侧耳贴在门扉上,过了一会儿才屈指轻轻敲了敲门道:“贯尔姑娘在么?”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尤其是在这种还刮着冷风的夜晚,听在人耳边简直细如蚊呐,可没过一会儿,屋内却诡异的响起一连串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下一刻,近在眼前的门扉蓦地被人一把拉开。

桓彦尝几乎是当即就扭过了头。

眼前的少女明显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裳,尤其是上半身还裸.露着一对酥.胸。

长发散肩,红唇微露,一双包含热情的眉眼显然此时此刻只装着聂明漪一个人。

“你来了。”

“嗯。”

聂明漪反而像是见惯了风月一般,十分熟练的取下自己的外袍替贯尔披上,接着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离了这里,中途路过时甚至不忘向一旁的桓彦尝递去了一个眼色。

桓彦尝几乎是立即苦笑出声,他二哥到底是拥有怎样一种深藏不露的真面目,还有多少马甲等着他去扒?

待到聂明漪两人逐渐走远后,桓彦尝才深吸一口气摸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烛油将近,因此光线显得十分的黯淡。

他以袖掩住口鼻,尽量想忽视鼻尖似有若无的香气,视线循着一床凌乱的被褥看去,就发现有道身影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只是侧目看去,内里的衣襟已经被人拉开,露出里面隐隐约约透着些瓷白的肤色。

桓彦尝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一步步走进,南燕侣整个人就好像晕死了过去,一只胳膊横挡在眼前,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他走到跟前,刚想伸手试探一下南燕侣有没有昏死过去,只是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整个顿住。

脑海里蓦然出现上一次某些不太美好的画面。

额间隐隐有冷汗冒出,桓彦尝垂下眼睫挣扎的看了眼身下那具近在咫尺的身体。

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手贱,上次他是怎么被南燕侣一脚踹到床上躺了近半个月的,他的胃现在都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呢。

思来想去,桓彦尝只得悄声叹了口气,确定南燕侣没什么大碍后捞过一旁的被褥替他小心翼翼地盖了上去。

中途他的动作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身下的人难免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于是桓彦尝觉得自己整只手都在抖,也不知道是他酒量不济还是这屋里的熏香有问题,他总觉得身上好像有什么地方起了点变化。

糟糕。

不是吧,严格来说他有那么饥.渴吗?

还是说,最近清心寡.欲太久没有及时解决?

桓彦尝咬着牙抬起头,尽量避免自己再多看南燕侣一眼,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个装填满火.药的炸.药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点燃了他的□□,剩下的说炸就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呼……”

轻轻松出一口气,桓彦尝松开手打算离开时,身下的人忽然翻了个身,这时搭在眼前的胳膊便拿了开来。

一道清冷却又带着迷离的眼眸忽然与他对视,桓彦尝心里一紧,手指紧跟着下意识地蓄力。

他已经准备好了,南燕侣要是突然跳起来发难,他是绝对不会手软,要是还打不过,那他就直接跑!

就在四周的气氛窒息到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时,南燕侣忽然看着他露出一丝很浅的笑意,桓彦尝看着他一愣,紧接着膝盖忽然被人顶了一下,他一时没站稳,突然整个人直接面朝下摔了去,身侧刚好伸过一只手顺势一把抱住他。

“南燕侣,你……”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那具滚烫的身子已然整个贴了上来,桓彦尝眉头皱的更深,刚准备伸手试探一下,大腿间却有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了他一下。

“……”

卧槽?????

心里一瞬间好似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桓彦尝强忍住额头直跳的青筋和隐隐有些痉挛的手脚,他按耐住内心的躁动和不安,试图沉声道:“南燕侣,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趴在身上的人却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只顾低着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这感觉就好像一只发.情期的猫在他身上找安慰一样……

“南燕侣,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桓彦尝气的一把揪住他衣襟,他再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即便他自制力再强,任谁被自己本就心生喜欢的人蹭来蹭去都不会好受。

毕竟,一只即将到嘴还会飞的鸭子和一只已经完全丧失飞行力的鸭子,哪个会更诱人一点,估计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南燕侣整个人被拽着被迫看向他,眼角还残留些红晕,一双眼睛似乎转回些清明。

他怔了一瞬,忽然道:“你不是贯尔么?”

桓彦尝嘴角直抽:“……我和她长的很像?”

南燕侣闻言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突然敛下眉目,神情似有若无的漫上一抹哀伤。

桓彦尝现下却没有心思管他在想什么,毕竟还有个东西蹭在他大腿.根上,他可不想南燕侣突然发疯起来,自己跟着狗血的遭了殃。

“你听话,先起来好不好?”

桓彦尝松开些力道,看着南燕侣温声诱哄道。

“为什么?”南燕侣低头看他,十分认真的发问,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身上已经有了反应。

为什么?

桓彦尝的笑容几乎僵死在嘴角。

你试着尝尝被人顶住的滋味儿?

他扶额,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肩膀上的伤还没愈合,先起来,我怕伤口……唔……”

视线突然一黑,剩下的话也紧跟着戛然而止。

脑子仅仅迟疑了一瞬,他便感觉嘴角被牙齿撞的一阵生疼,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湿漉漉的吻上了嘴巴。

“你,认真的?”

桓彦尝移开脑袋试着出声,南燕侣却死死抱着他一动不动,只是埋头亲的认真。

毫无技巧,生涩到让人牙疼。

心里一时一阵无名野火上窜,桓彦尝眼前也跟着发黑发晕,耳边的湿热和喘息声却不断的撩.拨着他仅存的最后一丝防线。

“滋”的一声,烛油燃尽,最后一点火星子炸出一连串的灯花,盈满半室的光亮顷刻间被黑暗吞没。

桓彦尝突然一手揽住身上人的腰身,猛地翻身将人死死压在身下,南燕侣挣扎了几番发现无果,只得敞开身子露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

心上的野火犹如燎原之势般一触即发,桓彦尝伸手在黑暗里毫不费力的直接拽开了眼前碍事的衣服,当手指触上那一大片光滑的肌肤时,耳边仿佛一瞬间只剩下两人清晰有力的喘息声。

他猛地低下身子将膝盖逼近身下人那有些发颤的尺寸之地,而后听见南大人果然发出了一声喘息,他满意的张嘴一口咬住南燕侣的耳垂,唇边挑明了一丝笑意,眼中的欲.火更甚。

“这是你先招惹我的。”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石子路上行走不过多时,一间敞着灯光的小屋便出现在眼前,肩膀上那只温热的手掌适时的刚要拿开,却突然被人一把按住。

“你来就只是为了引开我?”

贯尔出声,一双眼眸黑漆漆的看着他。

聂明漪恢复以往的神色,如常道:“我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

说着他疏远的行了一礼,想要转身离开,贯尔却握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脸上露出一丝讥诮,她笑道:“难道不是担心我清誉不保才来找我的么?”

聂明漪似乎有些无奈:“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姑娘松手吧。”

“不。”

贯尔看着他,发鬓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眼神里却透着倔犟,这些年不管吃了多少苦头,似乎一直未变。

“你听话。”聂明漪终于低头看她,“当初你不是说过不会再叨扰了?难道现在又要出尔反尔?你明知道这样下去对你……”

“当初的我是说过这话,可那也是当初的我。”贯尔一把截断他,“而现在的我想要继续纠缠你,公子可还有理由拒绝我?”

他闻言最终沉默,纠缠这几年,这小女子的心性他若是还不懂,就真的要栽进她手里被戏弄一辈子了。

聂明漪一点点抽开手指:“那姑娘随意吧。”

说着他转身便要离开,贯尔照旧不管不顾的缠了上来,纤细的胳膊一把抱住他,只是说出的话却不再是往日那些饱含苦大深仇的戏谑之语,反倒带着三分刻薄和七分兴味。

“那你不如猜猜,我走之前在郎君身上下了什么药?”

聂明漪身形一僵。

耳边的少女声却如银铃般轻轻一笑,好不恶毒,“蛇床子和淫.羊藿……”

“公子不如再想想,那屋里的熏香是什么做的,现下桓四公子去了,这两人……”

“你!”

聂明漪伸手一把拉住她胳膊,向来面对她颇为寡淡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是他自己找上门的,若是没把控好伤了郎君……老爷会怎么做,我想你会比我更加清楚的。”

贯尔忽然忍不住轻笑出声,抱着他的胳膊笑得浑身发颤,眼里却盈满泪水,一滴滴的砸落在单薄的衣袍上。

夜风揽肩而过,聂明漪整个呆怔在原地,身旁的少女却失笑出声,直到那笑声逐渐转变为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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