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绪安顿冯叔的时候, 几位老王爷过来探望江夏王。江夏王养伤的这些日子, 不断有朝廷官员过来探望送礼。前些日子王爷身体太虚弱, 都是宣炎陪着子绪代替江夏王去接见。而这会来这几位老王爷, 魏氏宗亲不好让宣炎打发他们。
江夏王只好整理衣冠出来接见,但这这些人就是整日的跟子龙面前,催着让他娶妃纳妾的几个人宗亲。江夏王早就烦透了他们。
贵亲王是老江夏王的哥哥,在这些个王爷里面,身份颇高,他带头入座, 一脸慈爱问道:“阿明,身子好些了么?”
江夏王顶着一张难看的脸, 呵呵挤出一丝笑:“您看侄儿这样子, 算好吗?”
因为被刺的刀上有毒,毒素侵入身体, 伤及肠胃, 为了解毒放了很多毒血。失血过多,加上几天吃饭就吐的原因,江夏王面色憔悴苍白, 又消瘦了很多。
贵亲王心疼的望着他叹道:“唉, 那是的得好好将养将养,你说你身边吧,也没个可心的人照顾,也怪可怜的。”
江夏王心想:谁要你们可怜,我家子绪可贴心的照顾我, 你们知道个什么!
这话一出别的王爷立刻开始发话了:
“是啊,是啊,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早该娶妃了,先帝一年的大孝期已过,我们爷儿几个给你挑了几个家世人品好的管家小姐,也都跟陛下那说了,也该给咱魏家人开枝散叶了不是。”
“唉,老江夏王就剩下你一个孩子,可怜见的,又从一个人小在那湘州长大,这么多年了,没有暖心的人关怀伺候。”
江夏王心中鄙视:幸好是跟着子龙在湘州长大,若是跟了你们,指不定被你们苛待成什么样呢。
江夏王自然是知道这些老皇叔们为何急着给自己塞人,他们看似魏氏皇亲,但各个都是闲散王爷,并无实权,他们想靠自己亲近家臣的女儿,跟自己搭上关系,再一步步的利用江夏王的身份,来给他们扩展权势,提高威望。
哼,想的美!
尽管心中又太多不满,但对长辈的尊敬还是不能少,他皮笑肉不笑道:“多少皇叔们对阿明关怀,只是唉,皇叔们不知,阿明这次中毒至深,毒物伤及基本,这辈子恐是不会再有子嗣了......”
几名王爷听了,脸色一变: “什么?这怎么会?”
贵亲王还是比较能保持住冷静,忙劝道:“阿明,别担心,太医院的医术高超的人,多的是,再等些时候,说不定就治好了呢。”
江夏王满脸愁容:“唉,治不好了,阿明跟你们说啊,阿明那玩意儿,如今连举都举不起来,不信王叔问问李太医。唉,您说把人家那么好的姑娘嫁个我,岂不是坑害人家一辈子。”
李太医这些天吃住都在江夏王府,整天带着承恩殿江夏王身边等着随时给他看诊,听到江夏王这么说,心中大骇: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几个王爷向李太医望去,李太医莫名的急了一身汗,江夏王淡淡的跟他说道:“李太医,就是治不好,本王也不会怪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若治的好,本王拿你是问!李太医哭笑不得,哪有人男人这般说自己,寻常人家即便是有这种隐疾,也是避讳至极,怕外人知道笑话,这位王爷倒好了,当着一众皇亲的面故意诋毁自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
到底知道孰轻孰重,这些老王爷加一起,也抵不过半个江夏王的权势,李太医面带犹豫的说道:“确实如此......”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这,陛下知道么?”
从冯叔哪里回来的子绪,正站在殿外候着,听到王爷这般说,简直憋不住要笑出声来,今天早上一醒来就跟子绪闹,用铁棍似的那处一直往子绪身上戳。子绪怕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一折腾再裂了,好一顿劝才把人哄下来,还答应了他一堆无赖的要求,等着伤养好之后要还的......
江夏王又跟人跟人,将人送走后,子绪就进来了:“王爷,您干嘛那般说自己?名声都不要了么......”
子绪知道,王爷在推拒那些给他说亲的人,不惜自毁名声......
江夏王心道:名声哪有能娶你重要!
“都安排好了”
“嗯。”子绪一点头:“王爷,子绪把冯叔留在王府了,冯叔他会管账,把他放在王府的账房,您看成吗?”
江夏王将人拉在怀里揉:“子绪想怎么样都成。”
冯叔原以为跟柳公子在王府这样的地方,定是要处处小心谨慎,做好了夹着尾巴在王府做人觉悟,觉不给公子惹事添麻烦。
结果不但有自己单独的一间屋子住,身边还有一名使唤的小厮,而且还给他安排到了王府的账房做活。
冯叔忐忑不已,据说县老爷这样的官阶见到王府的账房这样上等的奴才,都要恭恭敬敬地,于是正要跟账房的每一人恭敬行礼之时,被那些人热情的一口一句冯叔冯叔的喊着。
才知道这天皇贵的王爷府上的财政权,竟都在自家公子手里......
很快就到了桂榜之日,考子们一大早穿戴干净,涌入到顺天府衙等待发榜,期待自己榜上有名。
子绪,张瑞,文远山三人挤在众白衣书生中间,紧紧的望着还未展开的皇榜。一声:“开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