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江夏王见床头坐了一个人, 伸手将那人的手抓住:“子绪, 子绪......”
紧接着是一阵虚弱的咳嗽, 候在殿里一晚上的三个太医, 皆面露惊喜,赶紧上前去给他看诊。
皇帝拍掉握着自己的手:“看清楚了!朕不是柳子绪,真是,活过来的就只想着见他?”
他喘了好一会儿,无力的趴在哪里,虚弱一笑 “我敢不活过来吗......”
临昏死皇帝说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孩子, 那等你死了,朕就让他给你陪葬, 让你俩做一对死鬼鸳鸯!”
跪在院子里的子绪, 听到殿里的骚动,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 却依然不敢动, 他怕,他一动就不灵了。
紫玉,行生两人惊喜的跑过来拉他:“公子, 王爷醒了, 陛下叫您进去。”
子绪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慌忙起身,却跪的太久让他两腿麻木酸软,刚一起来就又跌倒在地,最有在行生和紫玉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往大殿走跑去。
陛下还要早朝, 听太医说王爷已经脱险,便离去了,留下子绪跟王爷两人在寝殿里。
子绪跪趴在塌前,双手紧握着王爷的手,终于忍不住的还是掉了眼泪:“都是子绪不好.....”
江夏王人虽醒了,却虚弱至极,连伸手去摸人脑袋的力气都没有,气若游丝地说道:“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一整天里江夏王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子绪守在塌前一刻不离地的照顾,累了就趴再塌上,脑袋凑在江夏王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同他一起睡会儿。
江夏王醒的时候,隐约看到这个小人,给自己忙来忙去地换药,烧茶弄水,喂饭喂药,倒是像极了刚相遇时在客栈的时候,那时候迷迷糊糊地望着这个一直忙碌救他地小身影,就想着一定要把他放在身边。
他没有太多气力说话,就带着一脸满足地笑容望着他,这辈子唯有他不娶。等伤好了,不管子龙怎么劝阻,宗亲们如何反对,哪怕失去所有,也要同他共度余生。
到了下午柳泰来了,进了寝殿见王爷还在昏睡,就跟子绪把昨日被抓那人审理的结果说了出来:“那人是跟你在擂台上一同辩论过的学子,叫朱元鸣,跟你辩论时他输的很难看,对你心声怨恨,但并光是因为如此,后来朝中梁氏阀派被铲除,他们朱家也被波及,所以一时心中恨意难平,才将这些都算到你身上,对你起了杀心。”
柳泰说着,冷冷的嘲讽一笑:“原本他父亲也只是被革职而已,被他这般愚蠢的行为一搅和,现在好了,陛下刚刚下旨,朱家满门抄斩!”
子绪低着脑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若不是如此,王爷也不会受此罪......”
“好了好了,别自责了,你擂台赛上舌战一众世族学子,不也是为了王爷么,而且小王爷他愿意为你受着罪。还有你知道今天满朝文武都在议论什么不。”
柳泰嘻嘻一笑:“他们都在说江夏王居然是个情种,为了护住柳子绪,竟不顾自身安慰,以身为盾为人挡毒剑,倒成了一桩美谈了。”
子绪脸红了:“他,他们怎么知道我跟王爷的关系?”
柳泰:“你竟然不知道,江夏王上朝时,天天把你挂在嘴边,动不动就是我家子绪怎么样怎么样,如今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柳子绪的。”
子绪:.......
“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啦。”说完柳泰就风一样的跑出去了。
子绪不知道,柳泰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行生,没等行生逃离,就疾步上前将人抓住:“可让我逮到你了!看你这回怎么躲。”
又吩咐手下几个兵:“看紧他,别让他跑了。”
行生无奈被柳泰的几个手下围着无法脱身。再看到柳泰出了殿,心里越发的着急,柳公子不在,紫玉也不在,谁也帮不了他。
“干嘛总躲着我,送你的礼物也不收。”柳泰上前,围住行生的几个士兵立刻散开。
行生低头一礼:“小的配不上柳将军的厚爱。”
“切,谁爱你了,这样吧,做个朋友如何,以后你也别躲着我,有什么说什么。”
行生低头不语。
“是朋友就应一声,叫我阿泰就行了,嗯,怎么样?”
行生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紫玉从殿里走出来:“行生,公子叫你。”
行生对着柳泰一个行礼,立刻转身往殿内跑去。
柳泰自讨个没趣,轻叹一口气:“算了,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