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娘的,那魏明做出这样的事情,偏让咱俩给他擦屁股,真他娘的憋屈!”出了大殿的沈庆之依然愤愤不平。
“沈将军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了,你明知道陛下同江夏王情深义重,怎么还敢如此挑拨,陛下方才发怒也是情有可原。”朱修劝他说道。
“我不是挑拨,我那是肺腑之言,他魏明有什么好,让陛下如此重用,还维护着!”沈庆之呼啦呼啦的甩着袖子骂道。
“行啦,行啦,别在意这些了,你我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你去包围客栈和南馆,我去大理寺弄些证词来。”
忙了一晚上的魏明,没有时间回府,就直接去上了早朝,昨晚一事的反噬比他预想的还严重,早朝上,朝臣一面倒的斥责江夏王滥杀无辜,沈将军助纣为虐,孝帝放纵宠臣,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再当朱修把花了一晚上做出来的,南馆私藏谋逆者的证词,想堵着他门的嘴的时候,立刻又有朝臣出来指责是伪造的。
对魏明查抄顺天府尹之事,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皇帝脸上挂不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魏明虽气愤,毕竟有些心虚,毫无据理力争的气势。
沈庆之直接铁青着一张脸,任凭指责。
几个湘州来的铁血汉子,总算见识到了朝堂口舌之争的厉害。一场早朝之后,几个人如同经历了一场败仗,被杀了个体无完肤,垂头丧气的下了朝!
孝帝心里清楚,这群朝臣们如此激愤昂扬,就是因为对自己朝中官职变动的不满,不满他重用湘州带过来的亲信。今日借着魏明之事,全爆发了出来。
虽然知道原因,被骂了一早上的皇帝心中还是十分郁闷,下了朝又把魏明骂了一顿。
于是魏明满肚子的火气的回了府。
子绪自小的经历,使得他骨子里带着一股子韧劲,身体也不似看上去那般柔软,被王府的下人精心照顾了一晚上,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大好。
他见自己躺在宽大奢华得雕花床榻之上,一层层厚重得床帏,让他看不到外面得情形,这会儿他终于回味过来,自己救的人是江夏王!
想念了几天的人,在自己绝望的时候,赶过来救了自己,可是现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若那人是反贼的身份,自己还勉强配的上他,可是那人竟是江夏王啊,自己这般低贱的身份给他做下人都不够格啊!
子绪再仔细想想前些天和江夏王的相处时,自己简直无礼之极,还叫他那么低俗难听的名字,难怪那人总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他把自己这样弄过来,是要报复自己的。想到这里子绪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
然而听到外面丫鬟的细语,更加绝望了。
“听说因为昨夜的事,皇帝盛怒,把咱王爷好一顿骂呢!”
“王爷挨了骂,没地撒气,一会儿咱们就要遭殃了。”
“哎,一会儿王爷回来,要小心伺候,不该说的话,千万别插嘴,仔细被拔了舌头!”
“唉,咱家王爷一生气就爱拔人舌头,皇帝的舌头都敢拔,听陈将军说,当时在议政殿,王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手伸进皇帝嘴里,有力一拉,整根的舌头就被拽出来了,皇帝口中的血都喷的大殿的吊顶上了.......,”
子绪惊恐得睁大了眼,赶忙捂着嘴,原来那天,那人......江夏王是真的要拔自己舌头的!!
魏明气冲冲的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正巧碰上太医拿药过来。
“那孩子怎么样了?”魏明大步边走边问道。
“回王爷话,柳公子除了舌头伤的咬伤还需涂药之外,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在饮食上注意调理。”太医边急步赶上魏明,便拿出白玉瓷瓶递给王爷。又交代了如何涂药之后,王爷就让他走了。
寝殿里子绪正红着脸,被四个丫鬟伺候着穿衣,不自在的一直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的时候,魏明突然进来了。
吓跪了一屋子的丫鬟。
魏明面色难看,径直走到子绪面前,低沉的声音说道:“张嘴,舌头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