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躺在花满楼院子里的躺椅上正晒着太阳,洛泱蹭蹭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只凤凰。
陆小凤实在做不到无视这颇有压力的视线,叹了口气从躺椅上坐起来:“你来这不会就想看看我吧?”
听他家七童说了那天的经过,陆小凤觉得以西门吹雪的行动力应该是找人要了答案了。至于答案是什么,洛泱可不可能拒绝西门吹雪,呵呵,当他陆小凤的眼睛是瞎的吗?
所以说这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现在不该是腻歪的时候吗?连他都想着跟七童腻歪几天,怎么这对平日里就腻歪得不行的人反而分开了呢?难不成是出了什么问题?可看洛泱这幅表情也不像啊……
洛泱斜睨了陆小凤一眼,以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不过随后,他就露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笑眯眯地看着躺椅上的人:“听说陆小凤风流不羁、处处留情,红颜知已有数十之多?”
才听了个开头就觉得有些不妙,陆小凤翻身而起试图去捂住洛泱的嘴:“哎哎!小泱,话可别乱说啊!我陆小凤可是片叶不沾身啊!”
陆小凤当然没能捂住洛泱的嘴,因为他被西门吹雪拦住了。
事实上这也是巧得很。西门吹雪刚来这小楼不久。他和花满楼打了招呼便准备去后院把洛泱领回去,谁知刚一进后院的门,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要不是这个人是陆小凤,西门吹雪当场就拔剑了。他把洛泱往身后一塞,黑着脸看了陆小凤一眼,冷冷道:“陆小凤!”
花满楼虽不知道陆小凤和洛泱发生了什么,不过听西门吹雪的语气也知道不太妙。加上洛泱刚刚那段描述陆小凤浪子生活的话,他温和一笑:“看来陆小凤果真是红颜知己众多的江湖浪子。”
陆小凤瞬间陷入了欲哭无泪的困境,他朝躲在西门吹雪身后偷笑的洛泱递了个眼神,让他帮忙解释一下。然而爱好看戏的青年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笑意盈盈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于是陆小凤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牵着洛泱的手就把人领走了。幸灾乐祸的青年跟在白衣剑客的身后,在路过花满楼的时候状似好心地帮陆小凤解释了一句:“其实陆小凤刚说的没错,他真的片叶不沾身呢。”嗯,至于是不是万花丛中过他就不知道了。
花满楼的笑容果真比之前灿烂了那么一点。
“不!不!七童,这个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七童......”
被洛泱临走前还坑了一把的陆小凤尔康手呐喊,最终还是在当天晚上被赶出了花满楼的卧室。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独守空闺的陆小凤委委屈屈地感叹道。
三天后,洛泱再次来了花满楼的小楼里找人。这次陆小凤学乖了,他一看到洛泱就蹭蹭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等等!你就站那,别过来。有什么事站那说就行!”
他既不想被西门吹雪追着砍,也不想再睡几天客房。这位祖宗,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了。
洛泱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悠然地走到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你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是想来问你一件事。”
陆小凤丝毫不敢放松地和他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离,站在石桌对面,谨慎地开口:“什么?你可别再说些让七童误会的事了!你都不知道我”睡了几天的客房!
后面的话实在有些丢脸,陆小凤咳嗽两声将之咽了下去,见洛阳一脸好奇,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有什么事想问我?”
这回轮到洛阳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动作有些不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着杯子抿了两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小凤还等着洛泱剩下的话,就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个青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
“唔......这水、这水的味道好怪......”洛泱的眼里晕染了水汽,脸颊两侧也飞快地飘起了绯红,“......陆、陆小凤......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面对洛泱这明显是醉酒的状态,陆小凤一拍脑袋,暗道一声,坏了!因为他向来是只爱酒水不喝茶水,所以他家七童给他准备的茶壶里,装的都是烈酒。洛泱和西门吹雪一样,向来都是不饮酒的。西门吹雪好歹是能喝的,洛泱......
陆小凤看着对面那个美目含春、艳若桃李的妖孽,咽了咽口水。别误会,这不是见色起意,而是一种混合着悲愤与绝望的表现。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西门吹雪要来了……
西门吹雪果然来了。并且一来视线就牢牢锁住了石凳上那个妖精一样的青年。
陆小凤眼角的余光瞥到那抹雪白之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待西门吹雪眸色渐深,步履稳健地一步步走过来,陆小凤就感到一种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他觉得他陆某人要完!
然而西门吹雪并没有理会试图缩小存在感的陆小凤,他眸色深沉地走到洛泱的身旁,停了下来。白衣剑客低下头,看着那个晕乎乎的青年,压低了声音问道:“还认得我吗?”
洛泱现在的意识有些模糊,他隐约听到了一个清冽中带着些许魅惑的声音,可偏偏一点也不知道这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所以他轻蹙着眉,水汽朦胧地往旁边看去。
“......什......什么......”
西门吹雪见到洛泱这副神志恍惚的媚态,眼中的情绪愈发深不可测。他倾身向前,从青年的手臂穿过,环住了这人的腰肢,将人从凳子上半搂半抱进怀里。又空出一只手把洛泱的头按在胸口,抚了抚青年的发丝。等确定洛泱的面容半点不漏在外面,西门吹雪方才抱起人往外走去。
一直在一旁警戒的陆小凤见他不准备追究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然白衣的剑客身影虽已经消失,最后那句冷冷的话语却还是飘进了陆小凤的耳朵。
“你的灵犀一指,过两天我再来亲自试探。”
陆小凤的神情瞬间就垮了下去。原来不过是从死刑变成了死缓。他陆某人的命,怎么就这么惨呐!
却说抱着洛泱的西门吹雪,一路上可并不平静。
喝醉的洛泱虽是意识模糊,然手上的动作半分也不安分。他模模糊糊感受到了西门吹雪的气息,双手就无比自然地环了上去。
“......西......西门......你......你怎么来了……”他还隐约记得自己是去找陆小凤求教的,“到......到晚上了吗……”
西门吹雪紧绷着脸,任由怀里这个青年在他耳旁吐气如兰,又毫不自知地用那手臂在他的脖颈间蹭来蹭去。他低下头,凑到洛泱的耳边,用愈发低沉的声音说道:“是我,乖,别动,带你回去。”
温热的气流从耳侧吹过,多了几分低哑的清冽声音让洛泱陡然红了耳根。他霎时间就软了腰,泄了力道往西门吹雪怀里靠了靠。
西门吹雪见他轻易就没了力气,忍不住靠在青年的脖颈间愉悦地低笑了两声。
“唔......”耳侧不停喷洒的气息实在让洛泱有些发颤,他忍不住转动脑袋,想躲到一边。可他头靠的位置本就是西门吹雪的襟口,交领的部分也远比其他地方容易散开。所以他动了不过几下,就把剑客雪白的衣衫弄得散乱不堪。
眼看着西门吹雪的胸口已经半露,洛泱不怕死地把头往上蹭了蹭,滑嫩的脸颊和结实的胸膛完美贴合在了一起。青年半阖着眼发出了一声舒坦的叹息。
“呼......”
西门吹雪的眸色已经黑得仿佛滴墨一般,额角也隐约暴起了几根青筋。
他怀里这个人温热的呼吸不时吐在他的胸口,微凉的发梢也倏尔扫过他的颈项。或许是因为没了力气,环住他的手一摇一摆地搭在他的肩侧,从他的脊背处划过。分明都是些无意识的动作,可一举一动都像是在他身上点着火,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勾引的姿态。
西门吹雪忍了一路,终于把人带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也等不及其他,一脚踹开卧室,将人放到床上,低下头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微凉的舌尖在青年粉嫩的唇瓣上一舔,感到痒意的洛泱就毫不意外地张开了双唇。西门吹雪趁机闯入青年的口腔,霸道地舔舐着他的每一寸领地。吮吸、搅动,一刻不停地挑逗,西门吹雪的舌头强势地掌控着青年的每一次行动。
完全不会接吻的洛泱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这种攻势。他迷离着双眼发出绵软的“嘤咛”声,很快,湿意就浸透了青年的眼角。
西门吹雪的眼神愈发幽深,他抱起瘫软在床上的青年,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把青年两只快要滑落的手,往他的肩上搭了搭,好让人完全挂在他身上。
全程没有放开洛泱的西门吹雪,将人整个往怀里嵌了嵌,便继续在青年的口中攻城略地。
躺在床上都没了力气的洛泱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坐着接吻。他几乎是被西门吹雪一只手硬撑在了怀里,又靠着两只搭在西门吹雪肩上的手,才没有软下去。
可即便这样,随着西门吹雪唇舌的纠缠,他的舌头也不可避免地麻木了下去,更不论白衣剑客不停地吮吸早已让他牙根酸软。
连换气都不会的青年靠着自己强悍的内功硬生生撑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是被这种酸爽的感觉混合着酒精的敏感刺激到没了意识。
等怀里的人已经彻底软成了一滩水,西门吹雪的舌头才终于从洛泱的嘴里撤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根长长的银丝被牵扯着,滴落在青年的唇角。
洛泱已经再次被亲晕了过去。可张了那么久的嘴一时半会儿还合不上,两片嫣红的唇瓣微张着,淡粉色的舌尖在两排贝齿间若隐若现。由于陷入了昏迷状态,青年的头无力地后仰着,满面的春色毫无保留地映入西门吹雪的眼帘。
西门吹雪环住青年的双手愈发用力。他靠在洛泱的肩侧喘了几口气,忍不住用手插入青年旖旎的墨发,按着这人又狠狠地亲了一通。
洛泱被此番动作刺激得勉强睁开了眸子,可那里的眸光已完全破碎,瞳孔也涣散得不行。青年的一双手臂怎么也挂不住了,像没了骨头似地软软地垂下来。
西门吹雪不敢再亲下去了。他怕以洛泱身体的敏感度,再做下去会承受不住。所以他老老实实泡了个冷水澡,又熬了解酒药一勺一勺给人喂了下去。
好不容易熄了火,把被子也给洛泱盖好,准备回房睡觉,西门吹雪却被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洛泱给拉住了。
“唔......西门?”
抓住西门吹雪袖口的力道并不大,但他也没拂开。白衣剑客暗暗叹了口气,顺着洛泱的力道坐在了床边。他抬手抚了抚青年的发丝,轻声道:“怎么了?”
洛泱半阖着眸子,神志依旧不怎么清醒:“你要去哪?不睡觉了吗……”
“我马上就回房睡觉。你快睡吧。”西门吹雪将再次松散开的被子给青年掖了掖,又轻轻拿下他揪住袖口的手,塞回被子里。
谁知青年非常不领情地努力动了动,半撑着身子试图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可惜酒劲儿未过,刚刚又被两度吻到昏迷,浑身上下正酸软得不行,手一撑,身体就往旁边一歪,要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