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娜迪德率领着芭丝特学生团一起赶到城外,她们才发现,兽人并没有进攻王庭的意思,而是在城郊兜了一圈就往南方折返了。
“呵,看来这帮蛮子只是来打劫的,并无攻击都城的念头,不足为虑。”赫俄里斯大学学生团的领袖波罗莫轻蔑地说。
娜迪德皱眉远眺撤退的兽人部队,觉得这场袭扰恐怕不仅仅是打劫这么简单。“如果只是打劫,为何要跑到离王庭这么近的地方来”她谨慎地发表意见。
“嘁,兽人一向头脑简单,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波罗莫完全没把娜迪德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一名精灵尖叫起来:“是火光!黄金森林烧起来啦!”
“什么”众人齐齐往南方眺望,果然看见天际线处正升起一大股青铜色的浓烟,浓烟的上边缘被狂风撕扯成了一条条横向的烟带,看上去就像一只抓向天空的巨手。
“拉神在上!”有人惊恐地喊道。
“该死,这帮兽人是在调虎离山!”波罗莫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脑袋,“他们借攻打王庭引出黄金森林的驻军,再趁机占领黄金森林!”
当即,学生们炸开了锅,纷纷行动起来,一窝蜂地拥向兽厩,披上沙罗曼达①皮大衣,朝火场疾驰而去。
然而,抵达黄金森林后,学生们意识到,他们又一次被骗了。
原来,兽人们并未在黄金森林放火,他们甚至压根没有攻打黄金森林,而是仅仅掘开了瓜达尔河的堤坝,让汹涌浑浊的瓜达尔河水倒灌进了森林里。河水一接触到森林中央的圣泉水,立即发生了剧烈反应,浓烟就是这样产生的。
而守在森林中的瞭望台上的精灵们对此毫无办法,他们的箭矢可对付不了滚滚洪水。即使是驻军中的法师,也无能为力。
“追!”波罗莫气得牙痒痒,“这群胆大妄为的渣滓,居然敢染指黄金森林……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就这样,精灵们一路追到了斯通德山下。可在他们准备上山时,事变又一次发生了。
“山上着火啦!”
只见斯通德山顶被火光照得通红透亮,像地狱之口洞开。巨大的火舌跳动着,扭曲着,腾起一百多米勒高,发出仿佛史前巨兽咆哮的呼呼声。嚎叫着的狂风将浓烟卷至山下,燃烧的气味呛得学生们直咳嗽。
“烧山这……这帮蛮子在玩什么花样?”学生们惊疑不定。
望着擎天的火墙,娜迪德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兽人们正在火势的掩护下撤退!”她叫道,“不会错,他们的目的就是放水冲毁黄金森林,现在他们要撤回瓜达尔河西岸,就放火为逃跑争取时间!”她强压下内心的沾沾自喜,对其他团长们说:“现在,我们应立即上山,定能将兽人全歼!”
事到如今,团长们只得相信娜迪德的话。
“没错!快,我们得在火中开辟出一条路来!”波罗莫大叫。
于是,精灵们有的穿着放火的沙罗曼达皮衣,有的挥舞着湿麻袋,在几名法师的带领下,艰难地向山上爬去。很快,大火就将学生们完全包围了,红、橙、黄、白和黑在他们四周舞动——半空中飘动的余烬是红色的,烧空了心的树木是橙色的,灌木和长草上跳动的火舌是黄白色的,被火烧焦的大树是黑色的——令他们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死亡国度中的惩罚之地。
“啊!”一名精灵惨叫道。他身边的一棵桉树突然猛地炸开了,令人目眩的深红色树皮宛若刀片向四周射出,点燃了精灵的头发。
终于,精灵们穿过了火墙,但这时他们才发现兽人们根本没有撤退,而是在山体的反斜面藏了起来。第一名精灵甫一踏出火墙,就遭到了跃出的兽人的攻击。三名兽人扑上来,将他压倒在地,大快朵颐。
紧跟其后的波罗莫立即冲上前去,欲拯救自己的同学。他高呼着拉□□号,投掷出一根长矛,将一名兽人钉死在了地上,又拔出背上的宽剑,倾斜着劈砍而出,把第二名兽人从右肩到左肋劈开。忽然,他感到一阵刺痛,低头,发现是一只野犬族兽人咬住了自己的左小腿,立即一脚踹去,将它踢出老远。
但刹那间,那只被他踢飞的野犬兽人变化起来。
它的头颅剧烈膨胀,变得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型山丘,头顶生出长角,眼睛转为赤红,唾液从剑刃般的利齿上滴下,落在地上,发出腐蚀的嘶嘶声。更可怕的是,它全身上下都刺出了鲜血淋漓的鳞片,一片紧叠着一片,仿佛一具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