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萧染及时喝止,冲萧启道:“怀剑说的也不失为一种策略,若五皇弟真是应顾不暇,朕就让怀剑过去帮你。”
萧启敛了神色,低眉顺目回道:“臣弟领命。”
“朕还有一事要与诸位爱卿商讨,”萧染见气氛合适便接着道:“诸位都知当年北狄之战我大楚折损了数位良将,如今境内能任将之人寥寥无几,适逢国泰民安,朕有意在京中成立卫军营,培养一批新的精锐,以备不时之需。”
“这敢情好,”萧怀剑来了兴致:“如此一来就不至于每次一打仗就捉肩见肘了,只是这精锐从哪里找?总不能大街上去抓壮丁来训吧?”
萧染宽厚一笑:“莽夫俗子怎能任将,从军队中层层选拔也颇费时日……”
“臣倒是有个想法。”卫业征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从漠北回来,卫业征也提了车骑将军,这才有机会来参加庭宴。
萧染点点头,卫业征便按照来之前陈源给的方案继续道:“我大楚幅员辽阔,人才分散地方,只从一方选拔恐怕不能揽尽人才。各地藩王均有各自的军队,自然也有能带兵的良将,只是屈居一方,才能不得施展。臣建议从各藩王军中择取贤能,送入京中统一受训,既节省了时间又提高了效率。”
萧染颇为赏识地点点头,“你叫什么?”
“臣卫业征。”
“好,”萧染示意人坐下,对着庭下问:“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萧怀瑜看了萧启一眼,道:“精锐都送到汴京,万一敌寇突然袭击藩地,军中无将如何应对?”
卫业征道:“也不是要征收全部将领,千人择一将,各藩王根据自己军队人数上送人才,届时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朝廷自然也会派人支援,诚如陛下所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会厚此薄彼的。”
“诸位还有什么疑义?”萧染又问。
话说到这份上谁还敢言语,互相看一眼之后齐声道:“陛下圣明。”
是夜散了席萧启自宣德门出宫,车驾刚到御街就见一内官提着宫灯上前:“参见燕王,太子殿下请您到东宫一叙。”
“哦?”萧启意味深长地一笑:“刚刚席上不是刚见过吗?”
“太子殿下说一年不见甚是想念皇叔,刚刚庭上人太多,没来得及与皇叔叙旧,特请皇叔过去一叙叔侄情分。”
“如此的话……”萧启摸了摸手上的墨玉扳指,“你转告太子,我初到皇都,今日身子有些乏了,改日再去与他叙那叔侄情分。”
“这……”内官一时语塞,断没想到这人竟然请不动,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吧。”萧启没理会,车驾缓缓隐没在宫门外。
“王爷,”随行侍卫终是没忍住,“那可是太子殿下,您不是打算……”
“太心急了,”萧启阖眸撑着额角,“萧染想学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如今正想拿我开刀呢,我怎么还能往刀口上撞?”睨了一眼案上一张弓:“你可知他为何送把弓给我?”
刚刚筵席最后,萧染命人拿了一张弓赏给了他,众人只当恩宠,他却是看得明白。
“为何?”侍卫问。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这是警告我呢,”萧启笑了笑,“在人家地盘上,总得给人个面子。还有我这个大侄子,心太躁,还欠磨砺,再晾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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