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宿醉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痛,释风月扶着头坐起来,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房间,疑惑道,“这是……”
“你醒了。桌上有醒酒汤,已经不烫了,喝了头就不会那么痛了。”封秋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床前的桌子上果然放着一碗汤,还冒着热气。
“昨晚我喝醉了?”释风月有些尬尴,他以为自己的酒量一向不错。
“对,所以我扶你回来这里睡了。”封秋月应该是在看书,说话间又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干嘛不让我睡在窥星楼里,还特地扶我回这里睡。”
封秋月走了进来,在释风月面前坐下:“昨晚是你非要拉着我不放的,我迫于无奈,只好把你带了回来。”
“我拉着你不放?看来昨晚是真的喝太多了,我什么也不记得。那昨晚你睡哪里的?”
“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很奇怪?”封秋月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何况我堂堂一国太子,总不能睡在地上吧。”
“也是,下次我可不和你喝这么多了,免得出丑。”
封秋月低笑一声,换了个话题:“今天我准备出宫去合缘镇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怎么突然想起要出宫?”
“霜雪姐姐今天早上来找我说,既然要做皇上,那就要知民情,晓民心,方能治理天下。”
“那好,我们一起去。”
这个封霜雪,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想吃什么?”
“去合缘镇吃吧,我还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吃的,这回刚好可以沾太子殿下的光去开开眼界。”释风月调侃他。
合缘镇。
“这百合酥,我从来不见宫里有做过,平民百姓吃的东西,其实并不比宫里的山珍海味差。”释风月和封秋月坐在一家茶楼里,封秋月品茶,释风月则在吃他刚刚给买的点心。
“是啊,满汉全席人人都想尝一尝,可其实粗茶淡饭也自有一番滋味。”封秋月坐在茶楼里看着外面的一切,“合缘镇过年的时候总是这般热闹红火。”
“是啊,你看那边的“满春院”,也挂满了大红灯笼。”释风月窃窃笑着。
“咳……”封秋月难得的脸红了,咳嗽了一声假装没听见,扭头去看另一边。
封秋月这一扭头,倒看见对面的茶楼二楼有两个男人,一直在盯着这里看。
这两人男人都面容姣好,气度非凡。
一个长发披散,着墨色锦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和释风月。
另一个马尾高束,穿着件藏青色长衫,脸上没什么表情,眉间一点丹砂,面无表情,冲自己点了点头。
封秋月努力搜索了一番自己的记忆,可并没有这两个人。
“你吃完了吗,吃完咱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好。”
封秋月和释风月出了茶楼,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但封秋月仍然觉得有人紧紧盯着自己,那四道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脚步,怎么也甩不掉。
“喂,走那么快做什么?”
封秋月一转头,看见的就是刚刚茶楼里的两人,喊住自己的是墨色锦衣的男人。
“二位有什么事吗?”释风月显然也不认得两人。
“居然真的不认识我们?算了,那就自我介绍下吧,我叫洛涛生,旁边这位呢,是任云灭。”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封秋月对二人仍旧保持警惕,尤其是这个洛涛生,莫名其妙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见二位气宇不凡,所以才多看了几眼。”任云灭出声解释道。
封秋月对二人的话半信半疑:“那你们跟上来做什么?”
“我……”
“你他妈的欠了老子多少钱没还清!自己现在一屁股的债都没还完还敢继续混进去赌!”
没等任云灭回答,就被前边赌坊的吵骂声打断了。
“老子今天非剁了你的手!”话毕,手起刀落,欠债男子的右手就这么掉在了地上,鲜血四溅,原本在围观的人群纷纷尖叫着跑开。
“这么血腥。”洛涛生“啧啧”感叹,但脸上毫无惧怕之色。
地上的男人滚来滚去,握着已经没有右手的手腕不断惨叫哭喊着。
封秋月上前一步,看了看地上翻滚的男人,又皱眉看向拿刀的男人,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马开骂了。
那男人擦了擦刀,一脸不屑地看着封秋月:“怎么,看什么看,你他妈是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是不?再看你替他还钱!”
“可以。”
男人好像没料到封秋月回答得那么爽快,也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你他妈少来,老子今天就剁了他的手又怎样,对待这种无赖就得治本!”
“听你这语气,连官府都管不了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小兄弟你可真逗,我敢这么做就说明我有靠山,还怕什么官府。”
释风月也向前一步,站在封秋月这边:“我倒想知道你这靠山是有多牢靠,能让你这么嚣张,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难道是皇宫里的哪位大人物?”
男人听了只是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释风月,恰巧赌坊里面有人喊他:“王老板,里面又有人闹事!”他便进去没有再与二人过多纠缠,也没管地上那只断手。
“你们他妈过年还天天这么多事,吃饱了撑的?赶紧滚回去!”
“好了,这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洛涛生自来熟的拍了拍封秋月和释风月的肩膀,拉着他们就要走。
“这个王老板能这么嚣张,背后的来头肯定不小。”释风月看向封秋月,却见他脸色有些发白,“秋月,你怎么了?”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今天为什么出宫。”
“封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