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不在,也不会发生。”隅年无奈回道。
“.....这是什么?”顾无花注意到墨迹干涸的画质上线条流畅交错的图像。
隅年将面前的画纸平铺在桌面中央,注解的小字显而易见,这是牡丹山庄的平面图。
沈长明是从开始就看着隅年坐在左边写写画画的,此时看到整幅山庄的平面图也不由得惊叹,“先生是什么时候看完的?”
“就在午时比武结束后,我在这庄子里走了走。”他说道。
仅仅是走了一遍就能完全回忆出一整座山庄的平面图,实是天纵之才。
“李春秋,这张图留在你那里,明日此事就拜托你去了。”隅年将图卷起来递给李春秋。
“行了行了,脏活累活都有我的份。”李春秋怨妇似地干嚎道。
“哪儿能呢,明日我成亲,这解决麻烦的事儿还不得交给你来办。”顾无花压下勾起的嘴角,拍了拍李春秋的肩。
“行行行,那做兄弟的我祝你百年好合。”李春秋转模作样地给他拱手道贺。
“去你的李春秋,诚心的是吧。”顾无花笑骂道,摁着他的脑袋往边上推。
屋中气氛缓和下来,隅年不怎么说话眼底确实泛起了笑意,连和那两人不太熟悉的沈长明也是不自觉地卸下了一丝防备。
他终于知道先生为什么能在这两人面前放松下来了,令人向往的江湖侠情不过如此。
这总是与他无关的,朋友也好,家人也好。
思虑至此,他不自觉地侧头去看隅年,却撞进一双隐含着笑意的眸子,眸中泛着光,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自己的样貌了,至少没想到在旁人的眼中看到过。
真的很像,这张脸像极了那个人。
他好像也在笑,却又不是想笑的样子。
怎么了隅年望着他,无声地询问。
突然,不知怎地他就是很想抱一抱隅年,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沈长明伸手环住隅年的肩,将头埋在隅年的颈窝里,阖眼。
呼吸间暖暖的气流洒在颈窝里,鬓角的发丝钻进衣领中,痒痒的。隅年的手在半空中顿住,后就覆在沈长明背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顺着。
冥冥中,隅年能感觉到此时沈长明的情绪波动。
就像那个雨夜中,他穿着被雨水打湿单薄的衣衫躲在空荡荡的巷中,看着师傅撑着油纸伞一步步走来,朝他伸出手。
明明很难过,却又有看到光明后藏不住的欣喜。
打闹着的李春秋和顾无花早已不约而同地停下,尴尬地僵住了动作,很有眼色地转过头,眼神却又不由自主地往两人身上瞟。
还朋友,鬼都不信。
李春秋暗骂道。
但也不是谁都能识人眼色,至少现在进来的这位就不是那么有眼力见儿。
“哟,都在呢,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男装打扮的凤仪推开窗翻身进来,反手将窗子给关上。
这出口的分明是青年的嗓音,话音间又带着两分少女的尾调。
“凤仪。”顾无花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对这个明日即将要拜堂成亲的‘娘子’全然没有半分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