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赞同什么？

“怎么了？”有马贵将选择直接问。对绿川遥这种人不需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交流的效率能高一点。

“该说是普通人对你的憧憬还是误解呢……简单来说，她们，”绿川遥扬扬下巴，示意正穿梭在桌椅间的少女，“她们觉得你的位置太高了，就像一朵高岭之花，没有能说话的人，很寂寞。”绿川遥干巴巴地陈述了一遍那些八卦的中心思想。

“是吗。”有马贵将不置可否。

“是的。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吧？白色死神，这名号太响亮了，就像个英雄一样。”而英雄的结局，大多都不太好。保护着民众，却不允许有任何污点，甚至还会受到指责。

嘛，有马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意这些事的人，别人的看法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不喜欢？”

“也没有不喜欢……只是我是个自私的人，不可能为了他人拼上性命。有马先生一开始当搜查官是为了什么？”绿川遥想要变得强大好保护自己，别的搜查官大多是因为和喰种有仇，当然也不乏有那些充满奉献精神的人为了保护陌生人而选择了这条路。

有马先生是不同的，绿川遥想要听听他的理由。

“我没有选择。白日庭的孩子几乎都当了搜查官。”剩下的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全都死了。

“……”他在说谎。一开始可能的确是这样，后来当他触及到一部分真相，比如半人类的寿命短暂时，真的还会甘心继续当一把斩杀喰种的利剑，然后在正常人生命只进行到一小半时死去吗？

有马先生很有可能在谋划些什么。

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绿川遥只能看到一片炫目的白。

绿川遥现在十分后悔当时没把后面的剧情看完，他只知道有马贵将在金木研失忆改名后相处得不错，和金木研战斗后自杀，除了这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绿川遥还知道一个名词，“独眼之王”。当时这个词几乎贴贴都有，绿川遥因为这个词出现频率太高而没再进过论坛。

独眼之王，这么高格调的词肯定是指主人公金木研的。再想想“王”的含义，能有这个名号的人，不，喰种，实力肯定在喰种里面是顶尖的。

培养出一个站在ccg对立面的独眼之王之后，身为ccg最高战力的有马贵将自杀，其实有马先生是喰种的卧底吧？

搞不清楚有马贵将的行为逻辑和目的，绿川遥干脆不想那么多。

“我还以为会是个有趣的原因呢。”

“让你失望了。不去找你的朋友玩，天天跑过来真的好吗。”

“朋友啊……”绿川遥慢吞吞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名词，“我没有。”

“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算朋友吗，一起上课一起打游戏算朋友吗，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好很容易，真正心里怎么想的又有谁知道。”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绿川遥在大学里的确有几个熟人，但是他们根本算不上朋友，看看手机里空空的通话记录和最后一条还是遥发的短信就知道了。

“但是有马先生是不同的。比如这些可爱的小姐和你相比，我能一眼在人群里看到有马先生，她们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有马先生是那种……浑身散发着光芒的人，所以我才喜欢待在有马先生旁边。有马先生给我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当时我和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

“咳咳。”有马贵将咳嗽两声，打断了绿川遥冒出来的一大段话。

倒不是有马贵将觉得绿川遥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觉得不妥的是咖啡店的小姐姐们。她们自动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半径五米的半圆，伸长耳朵听这边的动静，面带微笑地相互谈论着什么。

“怎么了，有马先生？”绿川遥顺着有马贵将的视线，看到了那群脸红着偷听的少女。

“对不起啦，可爱的小姐们。我知道用你们来做对比不太好，但是有马先生在我心中比较重要。”绿川遥笑嘻嘻地道歉，脸上却没一点抱歉的意思。

“不，没关系，我们都……不介意的。”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抱着托盘的少女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偷偷瞄了一眼绿川遥，然后又瞄了一眼有马贵将。

“还有，那个……”少女紧紧地抓住托盘，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有些泛白。她闭上眼，视死如归地喊了一句话：“祝你们幸福！”然后就红着脸跑掉了。

“……祝我们幸福？”绿川遥困惑地重复了一遍少女的话，“但是只是我喜欢有马先生，有马先生很讨厌我也说不定。”

“......”有马贵将第一次知道人的目光居然可以如此炙热，偷偷摸摸藏着的少女们都盯着他，眼里隐隐约约写着“渣男”两个字。

“……我不讨厌你，如果讨厌，我根本不会进来。”话音刚落，她们目光的热度有所下降。

“有马先生也很喜欢我吗？我知道的，有马先生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言行改变自己看法的人，既然有马先生这么说，那一定是有马先生心里真实的想法。”

“.........”虽然没错，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么憋屈？以及，绿川遥这一手偷换概念玩得真好。

有马贵将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年轻女孩居然都这么……？

绿川遥在心里暗笑，有马先生果然很好玩，明明在关于喰种的事上相当敏感，在感情上居然这么可爱。

第二天收到记忆的遥：等着你以后被有马贵将以训练的名义殴打，以及，我要是被有马贵将打死了肯定都是你的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