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想了想,又一脸焦虑道:“也不知道李家还有什么旁系,云儿之后该去哪里?我们迟早要回去,到时候肯定没法一直带着云儿。”
秋不正捏着下巴“唔”了一声,说道:“还不急。他们没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估计会转而盯上都邺的李府,李府好歹也是个官家,他们没法明目张胆地搜,想查还得耗一段时间,此刻说不准仍在都邺。”秋不正摊手,“......只要他们没和郡太守勾结。”
秋不正说:“走是肯定要走的,只是我们在这个点上来来回回都邺太过招摇了,先缓一缓,把东西置办干净了再动身。”
“对。”秋叶焦虑着点头,“该好好打算一下,不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早些年秋不正病得很重,整天要死不死的,她有心想走,却也不敢太过劳累这颗病秧子,于手手脚脚都有束缚,哪里都去不得。如今这娇贵的病秧子好一些了,又赶上了这种事,确实该把往后的计划打算提前。
再者秋不正的身子骨虽缓过来一些了,但还是该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看看,总不能真任着他这样好死赖活着。虽然秋不正本人乐得自在,可他人贱命贵,轻易死不得。
秋叶考量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少年模糊的影子,迷迷瞪瞪地提醒她什么似的。
秋叶眼瞅着秋不正也一副迷瞪样,突地灵光一闪:“要不然......”
“去药谷!”
“上京。”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十分不默契地给出了两个答案。
“嗯?”秋叶迷糊了一会儿,看到秋不正十分怡然自得地把手边几张纸抖得哗啦哗啦作响,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你说上哪?”
“你疯啦?!”秋叶瞪着眼叫道。
秋叶道:“要命不要?还不知道当初是谁下的手,你就敢这么大咧咧的回去?”
秋不正没回答她,只冲着她抖了抖手中那几张薄薄的纸,示意道:“你先看看这个。”
“看哪个你都......”秋叶没好气地一把将这人手上的东西拎过来,心中觉得秋不正就是个傻逼,脑子里头不是进了水就是进了浆糊。她看了没两行,想想还是忍不住,很认真地直视着秋不正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被驴踢了脑袋?”
秋不正:“......快看。”
“啧。”秋叶心中有些发愁。
秋不正其人,一生不靠谱的时候不要太多,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谁听谁傻。但她是秋不正一手带大的,尽管再不愿意,也习惯了大多情况听秋不正指挥,若他执意上京,秋叶还真没什么办法。
尽管她多不愿多不想。
她一边发愁一边看,读了几行终于能把字读下去,却看着看着逐渐有些问题,她发现手上拿的居然是一封信件,李老爷子写给王均中的。
秋叶看了两行,越发觉得不对劲儿,连忙翻到底去看信纸的落款,落款下只三个白底黑墨的大字,写的李文有。
“李文有?”秋叶一脸奇怪,“这名字听得好熟悉。”
“咳。”秋不正闭了眼睛躺在椅子上,迅速地回忆了一番:“你那时候还小,自然不清楚。”
秋不正说:“前任......现在算该是前前任了......左相李文有,早在蜀道事发前就被和先皇贬官归乡。我那时候在御林军里混日子,不怎么关心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没想他竟在都邺做了知府。”
......还把当时无处可去的俩人捡了回家。
早年秋不正作为个称职的纨绔,当然不认识李文有,也不知道李文有认不认识他。可这样,他们还是相安无事,甚至相谈甚欢地平淡度过了三年,可见世事有多奇妙。
“那他怎么......”秋叶没说下去,她本来想细细问一番,但转念一想觉得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她大概也能想到依着以前的秋不正的性子,估计什么也管不上。
“真是走运。”秋叶喃道。
她看着手上的信件,越看表情越发凝重,等她看完全部内容,就没那个心思关心这些琐碎,一脸的严肃,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秋叶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要用尽全力才能把话说出来:“......信上说,信上说的罂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