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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2/2)

孙虑重在认回天家之前是个闲游大夫,师承药谷‘医圣’孙悯人。认回天家之后身份尊贵无匹,但却也不愿丢下本职的工作,入朝为仕。

秦顺拗不过他,孙虑重不肯在朝中担职,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肯,言辞昭彰的正气十足,总说什么在其位行其职作由头推拒。留人留不住,秦顺便一直以来任由着他行事,四海山川的云游,逢年节才久久回一次京。

这一回他上京有事耽搁迟了,呆在京中,一不小心就拖到了科考开试。考试期间规矩比较苛刻,京内不好活动,又不好一声不吭地自个儿开溜。本想等着科考结束再向皇上辞行,没想到科考考场上却突然出了事,停考了,京内还全城戒了严。

孙虑重无奈,只得去见了一趟秦顺,本意是问候,顺便提前打个招呼,说说辞行的打算。谁知他见人是见人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给秦顺捉去支使做事了。

——秦顺把科考考场上出的这一事,导致整个科考被迫暂停的事,这样的大山芋,轻轻巧巧地丢给了他。还偏生他卖病拿持,拿亲情本分说话,又说只是分担,叫他不好开口推拒,摆脱不得。

之所以难以推拒,因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大是为着这是个人命案子,天子眼皮底下,众目睽睽。

说小么,这跟他的本职有一些关系,方便着做活。

“人命案子不稀奇,稀奇的是谁、在什么地方、因何而起、怎么起的,出了这一起人命案。”王承林抱着头卖弄。

“噢?”孙虑重很好脾气的给他捧场,也很接他的对茬,“洗耳恭听。”

秦顺把这个苦差事交给他,却没给交代个前情提要,只问他听说没听说过,导致他现在个中细节都是一知半解的糊涂,这才不得不来求助一下神通广大的王承林。

——现在为止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听着大人们的闲谈,知道科考考试期间死了一名要紧的考试学子。不是在考场上,而是在他落榻的酒家里。时间刚巧是在科考开考第一科的礼科考试之后,数科考试之前。

王承林支棱起一指在孙虑重跟前,带着有些严肃又有点戏谑的口吻对着他道:“这一回大人们觉着棘手,扯着皮,最主要的成分还是因为死者的身份特殊。”

“——死的是卢家的孩子。”

“卢家?”孙虑重听着没什么印象,好脾气地请教他:“哪个卢家?”

“......”

想卖个关子卖弄卖弄的王承林头一回因为听客的无知惨遭打击,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怎么说。

他捂着额,才想起来这是个一年到头不着京的主,对京中大家小世根本没什么具体的概念,人事更不清楚,不然也不会头一个就找上巨细无遗的碎嘴王承林来。

王承林抱着头道:“我想不清楚皇上到底是为什么要你来做这么个人情关子。”

孙虑重无奈地摊摊手。

“也罢,”他泄气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过来。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子,突然来了精神:“这事说起来复杂,现在同你干讲你也理不清楚。你稍等会儿啊,我去同我爹求个户部的手书,带你去户部看看公案去,那儿看得更清晰些,你看了就懂了。”

刚说完话,王承林深觉得着就是个好点子,自己真是个小机灵。也不管后头的孙虑重是个什么意见,想做就做,一骨碌地挣扎着起身,推了门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孙虑重这头吃着茶,看着好友突然风风火火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的拐角处,有些好笑的笑了一声,也慢悠悠地起身,踱着不紧不慢地步,跟在后头寻他去了。

等他到的时候,刚好能看到王承林抓着他爹的一角,趴在桌子上撒泼一样的撒娇。

王均中抬头见他在门外礼数周全地拱着手,回头给了身旁的小厮一个眼神,也是满头的无奈:“殿下别折煞老臣了,快进来吧。”

小厮很快地在旁边整出空位来,哪怕他只是待着这么一会儿,待遇礼数却不敢慢待,备好的茶水点心连忙着端了上来,拉起了后头的屏风。一旁的贵客们相当有眼色,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并无半点被打断的怨言。不出声,还自觉往里头缩了一缩。

孙虑重慢着过去,眯着眼睛笑笑,朝着王承林的方向看着,声音里头都带着了一点笑意:“我怕教唆了成阙来招惹王相,王相见着我该生气,要把我打出去了。”

王均中也是一笑,一边打着王承林的头,摇着头,颇为无奈:“殿下就纵着他胡来吧!这浪荡子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他说完又冲着桌子上赖着的人捏着笑骂道:“你给我起来!客人都在,撒泼赖皮成什么体统!你也就顺着殿下性子温和不同你多计较,借着他名头胡来!再由你这么闹下去,我怕是早晚得到皇上跟前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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