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干的。”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震到狄辛。
狄辛想到最后一次见到秦冬他对自己所说的话。
最后由吃惊化为苦笑,“原来你说的报仇不为假,不过是向我报仇。”
“站在你的角度效忠陛下是正确的选择。但……昭王终究是我父王,你最不该做的就是放我走。”
“不,我不后悔。阿钰……我……”
“我曾想过就这样吧,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可你偏偏在我未曾放下的时候选择和旁人成亲。狄辛……你怎么就不愿意承认你心里想要的还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呢。”
狄辛瞬时抓着他的肩矢口否认,“阿钰你听我解释,我娶丞相千金是因为……是因为……”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几欲开口却终究说不出来。
陆听离眼中飞逝冷意,推开他,“因为她是丞相千金,娶了她你可平步青云。狄辛……这世上不是鱼和熊掌都可兼得的。你一面渴望权力一面念及对我的旧情,这不是你的痴情是懦弱。”
“阿钰……”狄辛不可置信这些话会是阿钰说出的。当年那个温暖如阳光的少年郎变成了心思深沉,冷漠无情的人。
“你心里估计也明白此劫难逃,
我求了陛下来见你,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狄辛想起多日前他从军营调回,刚刚回到府中,禁军便将整个府邸包围起来,后来宫里的传言出来,他心里瞬间明白,那不是传言,是事实。
陛下多疑,怎会饶得了他。
陆听离走到桌边,上面有一把剑,是狄辛的佩剑。也不知道祁修是有如何的自信觉得狄辛不会反抗,将这东西放在这里。
他拔出剑刃,兵器划过的声音响彻在耳。
“阿钰,你想干什么!”狄辛睁大眼看着他。
陆听离手中的剑正正的对着狄辛的胸口。
“既无多少活日,不如来个了断。你我自小一同长大,对于剑法相互熟悉。却未曾真正比试过,今日是个好机会。”
[主人……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呢!
]小乔担心道。
然,陆听离根本没有回应它。
狄辛看着剑锋,眼中伤痕累累,“你我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开始吧。”陆听离不跟他废话,剑刃一转,狄辛飞身躲过一剑,不过飞扬的发丝被削下一缕
。
陆听离没有停手,利剑在他手中犹如灵蛇般,随时都能要命。
屋子里响起打斗的声音,侍卫看了看身边的祁修,“陛下……”
祁修盯着屋子里的影子飞错,“是孤小看他了。”他轻叹一句。
“唔!”
狄辛靠在墙上,低眸瞥见插在胸口的剑,论剑法陆听离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次他输是因为方才他能掐住对方脖子的时候,心一软导致如今局面。
陆听离看着他胸口的血喷涌而出。剑刃插在他胸口上微微颤动,陆听离松开手,狄辛的身子跟着跌落。
“阿钰……你可满意了。”
“其实我最恨的还是你违背你我之间的誓言。无论任何理由和苦衷。”陆听离轻轻说道。
狄辛抬手将那把剑拔下来,手上身上全是殷红,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要么当初你不该救我,要么……你就该与虎谋皮。无论哪一种你不都至于沦落如今地步。我对你没有任何恻隐之心,狄辛……”
狄辛半遮着眼,陆听离的话忽远忽近,他渐渐看不见面前的人。脑子里浮现的是那场大火,他冲进火场把莫钰打晕过去交代秦冬带他到一个小地方,赠与的财物够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
从莫钰化作小侍从来见他,那一刻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开始动摇他,他每夜都会想起年少时的相处。
少年美好的笑容,阳光下的他执着书卷,只是温暖的对着自己笑。
几经何时……那人的笑容永远消失了。
陆听离走出屋子,祁修就站在台阶下,清冷的月光将他衬得无比孤独。
他曾想过,若是自己粗心一点。再笨一点,祁修会不会把周子渊接回宫,一切都按着他原本的计划进行,也不会如现在这般……
“结束了?”
“嗯。”
结束了,都结束了。
[叮咚!恭喜主人任务完成。]
没有想象中的轻松,特别是对上祁修的目光,陆听离站在台阶上,“祁修,有时候太痴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