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陆听离脑袋有些发痛，他坐起来外面阳光透过窗扇略有些刺眼，陆听离捂着脑袋，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直到小桃端来羹汤。

“我昨晚……”

小桃放下手里东西，笑着走过来，“昨晚少奶奶喝多了，一睡到现在。”

陆听离似乎回想起，他喝了几杯的确是什么也不记得。

对于自己的酒品他还是有自信的。

小桃同他说了些昨晚的事便去忙活，陆听离洗漱完唤了几声沈律，皆无回应，本来还在奇怪，可没多久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吸引。

沈家二少爷——疯了。

陆听离听到这个的时候，心下惊讶，因为……沈昀也是他怀疑杀害沈律的凶手之一，但不知为何，听到沈昀疯了他竟觉畅快。

询问得知此事的小桃，小桃详细同他说与了这事，原来昨夜沈昀一夜未归也不知去哪儿了，今早天刚亮，一个老头儿便带着疯癫的沈昀来到沈府。

原来那老头儿是墓地附近的老农，早上上山的时候听到有人大喊大叫的，上前一看才发现是沈昀，见他面熟，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不是以前沈家来此祭祖时他得见一面的沈家二少嘛。

看他头发散乱，身上破烂不堪，嘴里瞎叫着乱七八糟的，老农本着好心将他送回来。

秦璐秦珊请来大夫一看，皆无所果。

陆听离听后并未发表什么，只觉得此事甚为蹊跷，脑子里似乎冒出些什么他想要抓住却无所得。仿佛……缺失了一段记忆。

到了下午已经请了五位大夫，这会儿大夫人突然差人让陆听离去佛堂，在小桃好奇的目光陆听离跟着一个年纪稍大的丫鬟前去佛堂，只是……在经过大房时，陆听离见着上次给他看伤的大夫被梅香送出来。

难不成……沈迟或者宋雨馨也病了？

他暂时没工夫多想，来到佛堂，大夫人站在佛堂门口，手中捏着一串佛珠，一颗一颗数着，目光平淡的望着远边斜阳。

“大夫人。”

“听说了吧？”大夫人看了陆听离一脸，面色不显。

陆听离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二房的事，他微微点头，“嗯。”

“老二突然间发疯，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心里明白的都知道好不了了，起码短时间是好不了。也只有秦家那俩丫头不死心，不停的请临江城的大夫。按这模样，是没工夫兼顾其他。”

这话满含深意，也带着几分疏离。俨然不像是昨日生辰宴之上的当家主母对孩子的关怀，起码她对二房没有表面那般慈爱。

“我明白了。”

“老大常年奔波，他要料理许多事，我希望他身边能多一个助手。没有什么比自家人更好。”

“我会尽力的。”

陆听离回去之后就被小桃缠着问东问西，只好随意捏了个借口来搪塞她，有些事她知道并不好。

“近日大房有人生病吗？”

“生病？梅香姐姐没说啊，而且昨日来看，大爷和大少奶奶都很好啊。”小桃疑惑道。

陆听离心下了然，不再多问。

等小桃离开后，他拿出沈律的牌位唤了几声还是无任何动静。

【小乔？】

【啊？主人怎么了？】小乔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声音略有些沙哑，明显刚从睡梦中醒来。

【你能找到沈律吗？】

【嗯？他不见了？他是一个鬼，我好像……真找不到呢。】

陆听离静静看着手中的牌位……

听闻沈迟回来之后便去看望了沈昀，陆听离看着时间跟着去‘看望’。

他到的时候，秦璐正端着药伺候着满屋子乱跑的沈昀，没工夫搭理他，他也不打算多留，不过是走个场面，留下些东西便准备离开，出来时正好看见站在院子角落捏着帕子哭泣的秦珊。

旁的麻雀在旁说着什么，秦珊听着听着哭得越发厉害，接着主仆二人往院子偏门而去，陆听离抬首看了眼被乌云遮半的月亮，直直往三房那边而去。

“怎么会这样……二爷……二爷他怎么就疯了呢……”秦珊跑到屋中哭得梨花带雨，气息都喘不匀，麻雀苦着脸送上温水，今儿个二房就没安生，简直是乱了一天。

“二爷这模样定是暂时的，大夫不也说了说不定何时就好了呢。”

秦珊怨气的甩开那杯子，“不过是搪塞敷衍的话！二爷一疯……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以前就被姐姐压着，样样都是她好，连回去回去娘家爹娘夸赞的都是她！现在更抬不起头……当年可是我要死要活的嫁给二爷，现在可好……呜呜呜呜。”她埋头靠在桌边哭得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