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向南又行了几百里,途中遇见了一条奇怪的石头路。
“师父,你看这条路上的石头,全部奇形怪状,”
无过指着路边一块矗立的黄石,这块大石身似人形,但又明显没有经过人工雕琢的痕迹,浑然天成,他又指了指脚下的小石子,这些个小石块形状也像娃娃一般,一颗一颗凑在一起铺成路,再看前方,路的尽头弯弯曲曲伸进一片阴森的森林里。
“莫惊,有人玩心太重罢了,”不忧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有人?”无过问,
“应该说是有物,”不忧纠正道,
“何物,”无过又问,
“就是此物,”不忧又答,
“师父你是说石头他自己玩自己?”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是无过的用词实在不雅,不忧眉头一皱又纠正到,
“有可以自由变换其形状之物存在,”
不忧停下脚步,看见前面村子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对无过说,
“无过,我们在此地稍作歇息吧。”
“好嘞,师父你等等我,我去化杯水来。”
不忧打坐,摊开经书诵读了几页,看见无过拿着水往这边奔过来,嘴里念着,
“师父,我回来了,”
不忧又一笑,但嘴里却还在责怪,
“性爆者走路才如此慌张,心无所念,走路平稳才不失风范,”
无过一副嬉皮笑脸,“嘿嘿知道了师父,徒弟我打听到了前面村子叫石潭村,”
“石潭?,石可是“右”字一横不出头的“石”,潭”是三点水西早“潭”?”,
“正是,师父你到过此地?”
“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不忧重游故地,眼神里全是熟悉,
“师父,你统共只比我大四岁,多年前,不会指的是还在穿尿布的时候吧哈哈,”
无过开玩笑的时候就喜欢看着不忧,不忧不笑那这个玩笑就开不得了,
“师父你莫生气,我我忘乎所以,我我足尺加二,”
“比这还要久远……”
“???”比这还久远的意思是指还在襁褓之中?可这连记事都记不了的年纪,他怎么能露出这样像是看旧物的眼神。无过还想再问下去,不等他多言,不忧眼眸低垂先开了口,
“我不生不灭,却要轮回生生世世。无过,为师就像个怪物一样。”不忧抬眼无泪,但是眼里的神色却是比泪光还要忧伤。
无过知道不忧一定有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事所在,
“够了,我知道这些就够了。”无过拍拍不忧的背,把他拥入怀中,对他说:
“师父,你是怪物,那我就是大怪物,我们此行就是来除我这个怪物的,所以不管你是谁,你做了什么,我都无限包容你。不就是生生世世轮回,不生不灭嘛,就跟吃了再吃,能吃很多的意思嘛,”不忧总能被无过清奇的脑洞给惊喜到,不禁笑了笑。无过听到这一声笑,就什么也放下了。把水递到不忧手上,等到不忧把水喝尽了,又收回来,放好。
“师父你说的很久,应该说的是前世就来过吧。”
“还要前两世,我的记忆能叠加,从我出生起,就能记起之前所有世的事。”
“原来如此,”
不忧看见无过如此淡然地听着这些并非常人所能理解的事情,心里头一紧,
“让你过分承受,为师实在……”
无过看见不忧这样愧疚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想起还要到此地歇脚,于是说,
“师父,你别想这么多了,徒弟我没有假装承受,也没有过分惊讶,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无论师父你做了什么,我都能无限包容,趁着天色还没暗,我们去寻户人家,讨要点睡觉地吧。”
师徒二人走进村子里,这里虽比不上向云村繁荣但也不至于煜城一样穷山恶水,这里的不管妇人还是老人全都皮肤古铜,一看就是个勤劳朴实并且……充满危险的地方,
随着两人走进,村里的人无一不用一双双异样的眼睛盯着他们看,有些壮年手上甚至已经握上了钝器。不忧如若不早点说明目的,怕是要被他们当做侵犯他们的山贼或是山中精怪,
“施主,贫僧来此宝地,想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赏脸。”
好在他们虽然戒备重,但这两人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温和僧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应该造不成什么威胁,况且对出家人出手就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可是要折阴寿的。随即一位手持装衣物竹筐的面善老妇人开口到:
“大师,你若是不嫌弃,奴身鄙陋之屋可以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