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野把收到的红珊瑚项链和戒刀缠到一起，赤红的珠子在黑色刀身上滚动，留下一串串含着红光的光斑，这么看，倒像是一件颇有意蕴的艺术品。

她看了一会就合上柜子，走出门去，储物室的老师正站在柜台前整理物品，手里拿着不少同学父母邮寄过来的生活用品，“你是军事学院大三的学生吗？”

老师喊住她：“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戈彦的学生？”

“他父母给寄了一封邮件过来……已经在这里放了快一个月，麻烦你可以跟她说一声吗？”

虞野点点头，她心里奇怪……毕竟这个时候所有东西都靠网上传递，纯纸质的邮件信封极少出现，她和戈彦有几节必修课是一块上的，传这个消息也很简单，正笑着和颜巷、李潮说话的戈彦听到邮件，脸上的笑意隐去，最后强硬的扯了嘴角上扬，朝虞野一招手：“谢了，我知道了。”

戈彦挥别其他同学，朝储物室走去，那个邮寄的包裹沉甸甸的，戈彦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破产清单，债务明细……

还有父母的一封信。

“我儿。”

“你在军校生活颇为不易，本不该轻易打扰。但此次债务纠纷非全家举力，则不能共渡。”

“望你闲余时刻，多多费心。”

那封邮寄包括之后，戈彦显得神思不属，操练的时候有些走神，让人不禁担心他后面的东西校区对抗赛。

不过事情转机很快。

原本预备在来年三月份的东西校区对抗赛取消了。

英博在高国广场的演讲台上沉声：“东西校区对抗赛取消，转为军事学院内部战斗演习。”

英博只说了结果，没有解释原因，让人一头雾水。

英博宣布解散，各队列跑步回教学区的时候，费思朝人群里一钻，消失了踪影，旁边的颜巷看得心头一紧，牙缝里钻出几个字：“喂你——”

见费思头也不回，颜巷只能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队列旁的上尉，见上尉望着天际，脸色和乌云一样沉重，小小松了一口气。

费思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东校区的学生退学了。

原本从尔兰河来的15个地方区的学生，有一半人退学，东校区空了五分之一，内部乱糟糟的。

“这……还真是个大事。”

虽然东西联合赛取消，但是战斗演习和往常一样进行，最后根据这次演习的表现将各个学生分配到地方军区进行为期半年的实习。

在开始演练以前，上尉把所有学生召集到高国广场，现在是清晨，铅色的灰云在天空抹擦了薄薄的一层，延绵无边的金光顶着沉重的灰色渐渐升起。

四角高楼上的钟声悠扬，敲钟的学生站在旁边，等着六声以后，止住钟声。

上尉整个人被天光分成半明半暗的两半，在薄凉的空气里说：“上次演习结果大家都有目共睹，希望这次不要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