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乾玉重得兵符,百官忌惮,朝堂上风云瞬间涌变,这不,王尚书以王皇后葬礼之名,邀请几位大臣一同回府。
白烈也在受邀内。
“王尚书,皇上让我抄写佛经,时日不多,恐怕我没有时间去您的府上,待佛经完毕,我一定会登门致歉。”白烈唯唯若若道。
王尚书鄙夷看着白烈,言语上有些傲慢,“可是给王皇后超度所用。”
“是的。”白烈道。
“皇上将此事交给我,我自会安排。”
白烈头低了低,“自然,皇上与皇后情深,对王尚书您器重,但皇上吩咐臣,一定要如期交上佛经,他要亲自为皇后超度。”
“果真如此?”
“晚辈不敢妄言。”白烈越发恭敬。
王尚书这才放人,“贤侄有事就去忙吧,有时间就去我府上走动走动。”
“谢过尚书。”
白烈走后,边上长相瘦弱的李侍郎嘲讽,“太师府的人一向不知好歹,原以为这白烈能比他爹要好些,如今看来,一样只会对皇上阿谀逢迎。妹妹嫁了清王爷,更是有持无恐,都会直接拒绝尚书您了。”
“若不是他能清王爷沾上一点关系,太师府不过是虚壳。”王尚书盯着白烈急色匆匆的背影,闪过算计。
“可清王爷不是喜欢那个青楼女子吗?看不上白二小姐。说来,这女子看上女子,真是奇怪。”李侍郎疑惑地讥笑。
王尚书没回,错开了话,“该走了,别让几位大臣等久了。”
而白烈拒绝王尚书后,赶着去追华乾玉。
华乾玉没有走远,步伐温而慢,身侧跟着一名女侍卫。
白烈看见他们,顾不上避嫌,呼声,“清平王!请留步。”
则这时周围没有几个官员,兴许是华乾玉的气场太强,不敢离近。
伊宁闻声,侧头看,“王爷,是白太师。”
华乾玉锁眉片刻,收起手里把玩的兵符,停下脚步。
白烈是个文人,跑得过急,体力不支,在华乾玉面前停下,大口喘气。
华乾玉疑视他,没有不耐。
“白太师,可是有事?”伊宁行礼问。
白烈缓过劲,回了个礼,双手作揖,“下官斗胆,恳请王爷去劝劝我妹妹。”
没等伊宁问,华乾玉墨眸流转,清冷出声,“何事。”
伊宁微讶,没再插话。
白烈看上去显然头疼,白芨昨夜跑出去,守在宫门外一夜,今早怎么劝,也不回家,全然不顾姑娘家名节。
思来想去,白烈说了实话,“舍妹昨夜里因听王爷遇刺客,担心不已,守在宫门外,下官想请王爷跟舍妹道声平安,让她能安心。”
说完,白烈心底反倒不安起来,毕竟白芨还未嫁入王爷,如此任性,万一清平王不喜,迁怒于她,就坏了事。
“白太师的请求,本王已知晓。”华乾玉面沉如水,绕过白烈走了,脚步急速。
白烈怔住,这是答应了?
“白太师请放心。”伊宁见他懵然,好心提了句,然后快步跟上华乾玉。
白烈回过神,不忘礼仪,冲着两人背影,致谢作揖。
—
清王府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驶出宫外,若是平日里,无论什么马车进出,都要经过盘问检查。
马车倏然停在宫门一里外的小桥边,伊宁收起令牌,掀开车帘。
“王爷,白小姐在桥上。”
伊宁一出宫门,就瞧见白芨,站在桥上,盯着皇宫方向,身子摇摇欲坠,似乎吹了一夜冷风,有些虚弱,看样子,果真如白太师所说。
“你先回。”华乾玉放下车窗,下马车。
“王爷,属下……”
华乾玉周身透着戾气,扫过一眼,伊宁瞬间息声,那点想看个热闹的心思全没了,迅速驾着马车离开。
小桥流水,柳树垂于水面上,水波流光,映着桥上美人,满色苍白,娇人无力扶着桥墙。
华乾玉想起白烈的话,轻蹙眉,朝她走过去。
其实白芨早在马车出来时,就发现华乾玉,透着半边车窗,看到她,见马车停下,慌乱之下,只能装作没发现,看着宫门。
等被发现,就说她是等哥哥。
但她没意料到,华乾玉会直直向她走过来。
如此,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芨深吸口气,闻着熟悉的扑鼻清香,心跳上下乱窜,受寒的不适感都感觉不到了。
华乾玉看着衣着单薄,还在颤抖的白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