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开启的日子了?”得到了河伯的肯定,锦薄言突然觉得有些棘手,河图开启是好也是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天下大乱,锦薄言竭尽脑汁的翻着自己记忆中关于河图洛书的事迹,连自己脸上的妆都忘了擦。
“河伯娶亲也是三千年一回。”
锦薄言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关键,“难不成河伯娶亲是河图开启的钥匙?”又感觉想不通,“如果河伯一直不娶亲那河图不会永远开不了吗?”
苏陌离眼神有些黯淡,解释道:“河伯一生只能光明正大的娶一次亲,如果河伯在河图即将大开时不娶亲做引,三十六人做祭,河图就会封闭造成天下祸乱,上一任河伯就是一直压制着河图,才造成千年前的大水,为做弥补,上任河伯以灵躯封印了河图千年,眼见要压不住了。”
“那你为何偏偏找上了我?”锦薄言的眼神闪过一瞬的戾气,他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竟然被一只水鬼调戏了,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啊。
河伯看见锦薄言吃瘪心情大好,笑道:“河伯娶亲是为河图献祭,而当年制作河图的大能便是以锦风馆为首的,唯有你们锦风馆的人的血能压住河图。”
“这是你把我弄成这副鬼样子的理由!”锦薄言有些恼怒的扯扯袖子,把头顶的小珊瑚和耳后的小红花一股脑的扯了下来,求别人帮忙却百般折腾,真是信你个鬼!
“咳咳”河伯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试图掩饰他的笑意,“因为只有河伯以及新嫁娘才能进入河图内部,此时才有机会用血封住河图的精魄。”
锦薄言翻翻眼皮,心想:“你继续扯吧!”
再次出现在外面已然是晴空万里,河伯掌管水域中的各种妖魔精怪都化了形,仿着人间婚嫁的样子硬生生地摆出了个十里红妆的阵仗。
锦薄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却怎么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有些事情只能等进了河图才能清楚。盖着大红鲛绡盖头稀里糊涂地被一只小虾精搀着上了喜轿,刚坐稳就听一只千年老乌龟颤颤巍巍的拖着长腔喊了一嗓子:“吉日良辰,起轿!”锦薄言感觉轿子在各种唢呐喇叭吹出来的调子里被抬了起来,头一次坐轿子的倒是新鲜。
轿子有些不稳,一晃一晃的让人感到头晕,没一会就让人心中有些烦闷,有些担忧在船上的一人一狗。锦薄言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把帘子掀了起来,想透透气,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河伯娶亲走的不是水路而是陆路,周遭的百姓都纷纷挤在路边看热闹,对着骑着高头大马模样秀美的河伯指指点点,锦薄言耳力甚好,远远的就听着两旁的小儿女夸赞河伯的貌美,羡慕花轿中人的好福气,锦薄言挑挑眉,心想,你们乐意的话那就让给你们喽。
刚准备放下帘子,锦薄言眼神一凝,一把捂住脸,在指间留出一点缝隙,就看见了路旁表情跟撞见鬼一般的秦既卿和一条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啃鸡骨头的大肥狗,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秦既卿也正巧对上了锦薄言的眼睛,嘴巴长得简直能吞下一个鸡蛋,抢了公主的鸡骨头,晃着公主的狗头,托着下巴惊诧道:“公主我没有看错吧,那是不是锦扒皮!”
公主被抢了骨头十分不满,抬头一看瞬间兴奋的伸出舌头,“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追着花轿就蹿了出去。
花轿走的飞快,饶是公主追了一路也没追上。
锦薄言有些头疼,这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让秦既卿那小兔崽子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以后还不得嘲笑死他啊!
“快要到了,再忍耐一下。”
锦薄言吊着双狐狸眼正咬着手指想该怎么跟那一人一狗解释呢,就觉得花轿颠簸了一下落了地,一只丰润白皙的手穿过花轿帘子伸了进来,锦薄言正发愁呢,顺手就赏了一巴掌过去,河伯也不恼,就静静的把手摆在他的面前,指间缠着的小铃铛叮铃作响。
罢了罢了,看见就看见吧,锦薄言心一横,就把手放在河伯的手心里,一弯腰出了花轿。
秦既卿跟在公主后面紧赶慢赶,好不容易等到花轿停了下来就看见锦薄言被河伯牵在手里的一幕,不知道为何有些气闷。
公主不明所以,伸出舌头舔了舔秦既卿的手,一个跳跃就要冲上去,却被秦既卿揪住了后颈毛,“人家良辰美景去了,你这个蠢狗跟上去破坏什么风景?”秦既卿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自知语气中平白添了许多怨气。
眼见着锦薄言身影一扭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秦既卿凭借着多年修道的经验也知晓眼前摆了一道幻阵,若是不跟过去就要跟丢了,想至此连忙拖着在地上装死的傻狗咬着牙跟了上去……